“不過我最近暫時不想生病,”烏荑把藥膏的盒子拆開,又從床頭柜上放著的棉簽罐里抽出來一根沾了點藥后給他涂著,“所以呢,不要太靠近我了。”
“這話你昨天晚上提前跟我說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烏荑冷淡地掀起眼皮,棉簽重重在他傷痕上一按。
“嘶”荊向延倒吸一口涼氣。
真夠狠的。
荊向延在房間里打電話處理工作的一些小問題,而烏荑換完衣服就去樓下問問前臺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空房間可以住。
她本來沒抱希望的,但沒想到前臺查了下后告訴她幾個小時前剛好有旅游結束退房的客人,問她需不需要。
烏荑答應了下來。
在辦理住宿手續的過程中,前臺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又參雜了好奇的打量,并沒有惡意。
烏荑沒在意,剛拿到房卡就接到了秦叔的電話,讓她別老是悶在房間里,有時間出去放松下。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去他的酒吧那邊玩玩,剛好可以給客人拍拍照,當作練習也不錯。
左右沒什么事,再加上臥室里還有個病人的存在。
權衡利弊之下,她順利選擇了前者。
晚七點。
烏荑收到了秦叔發來的定位,離這家民宿得有半個小時的距離,開在了距市中心最近的區域,人流量非常大。
“阿無。”越過人群,她看見秦叔站在吧臺后對她招了招手,音樂和歡呼蹦迪聲太過嘈雜,烏荑其實聽不見聲音,不過依稀能從他的嘴型辨認出應該喊的是自己的小名。
她總得慶幸自己眼睛還不錯。
烏荑繞過幾個人徑直走了過去,剛坐到位置上,一杯清水就被推到了跟前。
“先喝這個吧,別喝太多酒了等下。”秦原笑道,“要是你舅舅知道你來這兒,肯定得逮著我罵。”
向亦乘其實跟烏荑差不了幾歲,是向家老來得子,最小的孩子。也因為沒大幾歲,所以跟烏荑相處起來完全不像舅甥,反而像同齡人。
老愛對她說教。
要是還活著的話,也才三十出頭。
“說我又帶壞你啊,沒教你點好的。”秦原搖頭,想起以前這個好友不光對烏荑說教,連他也要順帶著說幾句,不禁好笑。
烏荑眼底也帶了點笑意。
何止是沒教點好的,簡直是怎么反骨怎么來。
向亦乘跟秦原都是留學回來的,跟別的一回國就要繼承家業的富二代不同,他繼承的不是家業,而是帶孩子。
秦原也因為本身就是向亦乘摯友的緣故,對她這個好友的外甥女也會格外照顧點。
特別是還在聽她說自己童年沒什么有趣的經歷時,滿臉不可思議,于是拍了拍胸脯跟她安慰說,別傷心,我幫你找回童年。
如果說找回童年指的是找回童年的挨罵的話,其實烏荑對這些也不是那么執著的。
思及至此,秦原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干凈的酒杯,輕輕地擦拭著杯壁,手指靈巧而又熟練地拿起酒瓶,輕輕傾斜,讓酒液緩緩流入杯中。
“阿無,要學調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