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查德吃痛,陰鷙地打了文卿一巴掌,而后將她用力地甩到了床上,他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平緩了一下起伏的胸口,掏出手機開始發送起了短信。
“沃倫布里格姆對你太溫柔了,要我說,做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你情我愿”
文卿的視野瞬間顛倒,天旋地轉,目光觸及這間三面都是鏡子的房間,恨恨地跪坐在床上,努力地摳著嗓子想要將咽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但她想起自己在自習時學到過藥物不同的劑型,李查德應該是將什么東西溶進了啤酒里,無論是溶液劑、混懸劑還是散劑,它們都是口服藥物中起效最快的前三種劑型
即便吐出來也沒太大用了。
文卿無奈放棄了催吐,而是轉過身,將手里的起瓶器捏在手里,她努力忽略著逐漸發熱的身體,而后如同蟄伏的小動物一般繃緊身體,看著面前完全沒將自己放在眼里的李查德。
此時的李查德已經將編輯好的短信發送給了所有的俱樂部核心成員,他得意地輕笑著,手指即將按下發送。
可就當李查德察覺到眼前的一片陰影,準備抬起頭查看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他的手機重重地砸向地面,大腦遲鈍地傳來劇痛,整個人發軟。
視野在最后一刻停留在一個滿臉潮紅的女人身上,她的手里握著起瓶器,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鄙夷,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asshoe”
她說。
文卿立刻撿起李查德的手機查看,卻發現他已經按下了發送鍵,通知其他所有的核心成員到這間房間來見證賭約達成。
糟糕
她起身手忙腳亂地想要打開門鎖,可是或許是文卿的動作太過劇烈,就在這一刻,她的心跳開始不斷加速,思緒好像離開了麻木的身體,眼前所有的畫面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不僅如此,心底似乎有一個漆黑深邃的空洞在逐漸變大,想要吞噬一切她能夠吞噬的東西。
癢又說不清具體是那兒癢,她此時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撓。
文卿并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離開這里,要不然要是等坡斯廉俱樂部的那些人知道是她打了李查德亞當斯,那么她絕對完了
她摸索了好一會兒,終于,又是“咔噠”一聲,她打開了大門,顧不上別的,立刻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一件接著又一件,文卿不知道對方究竟給自己喂了什么東西,但她此時只想趕緊下樓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可是沒跑兩步,那種古怪的感覺又變得更加強烈了,她體內的力量正在迅速抽離,四肢虛軟無力,眼前的一切好像突然開始旋轉扭曲,明明身上只穿著一件吊帶皮裙,可是卻熱到發瘋,嗓間焦渴難忍,迫切地想要褪去一切塵世間的顧慮,只想要瘋狂瘋狂
此時的文卿幾乎只能靠著潛意識行動了,她感覺自己正在努力地跑,朝聲音的反方向跑,可是皮膚卻不知怎么地突然變得敏感,文卿的注意力無法抑制地放到了與布料摩挲的每一個毛孔上,甚至想要更多安慰。
她沒有辦法,只能死死地咬著舌尖,讓指甲深陷在自己的手掌里,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
文卿此時糟糕的狀態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哪兒,她以往根本不在意的樓梯此時成為了天塹,她整個人都趴在扶手上,硬是將自己一階一階地拖了上去。
“砰”
這里太黑了,她整個人靠在不知道是墻還是門的地方劇烈喘息,文卿知道自己不能呆在走廊里,她想要站起來,但只能艱難地伸出手,指甲與木材刮擦發出輕微地劃拉聲。
得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文卿的手臂用力,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就當她握著把手幾乎要站起來的手,那把手卻旋轉了起來。
她混沌的大腦來不及思考,微微怔愣地轉過頭,那道墻壁突然裂開了一道漆黑的裂縫,她整個人因此跌坐在了地上。
文卿清醒了些許,而后若有所感地抬起頭,突然發現漆黑靜謐的房間里有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微微動了。
是誰
是被他們發現了嗎
那一刻,文卿下意識地感到惶恐和畏懼,可是她還來不及做出掙扎,卻又立刻被無窮無盡洶涌澎湃的欲與念掌控,身體不受控制地被那道輪廓吸引。
無論是誰,只要能幫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