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聿卻擺擺手,舉手投足都是教書育人的雅致“不用了,多謝您的好意。”
“可是給你留的那不好了。”小老板堅持。
“不礙事,它好不好都是我預訂的花,我不在乎它在別人眼里什么樣。再說打蔫又不是它的錯,是我來晚了。”劉聿順便提醒他,“您別忘了我訂的滿天星。”
“忘不了忘不了,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小老板特意從冰箱里取出滿天星,重新給這束花修理了一下,讓白色的星星點綴其中,最后噴上水,親手交給了顧客,“劉老師,當您的女朋友可太幸福了,每天都能收到鮮花呢。”
劉聿掃了二維碼,接過這捧花,笑容溫和無懈可擊“借您吉言,希望那個人能看到吧。”
這番話汪野只聽了一個大概,什么“女朋友”之類,大概這人是給姑娘送花,你送花就送花吧,昨天拿鏡片晃我干嘛眼睛抽筋了他沒多想,重新沉浸在小人書的內容中,而眉目傳情后的劉聿則抱著花邁進了東校門,他還有課。
哲學一般都是大課,當他抱著花出現時每個學生都見怪不怪。等到這節課結束,上回提議一起吃飯的學生陶文昌又一次跑了過來,帶著生機勃勃的朝氣“劉老師下午有空沒有”
“怎么,你們打球是不是又缺人了”劉聿停了下來。
“您怎么知道的”陶文昌是特意跑過來約球,別看劉老師在課堂上文質彬彬,打籃球可是一把好手。他們田徑隊的穿運動服上場,劉老師經常將西裝外套一脫,白襯衫袖口一挽,平分秋色。
“看你這樣子就猜到了,不過”劉聿停了下,“你們是不是快比賽了課余活動還是別干這么激烈的對抗性運動,受傷的話得不償失。”
“唉,沒那么脆弱。”陶文昌擺擺手,可是又覺得這話在理,“但體院能有什么安全的活動啊,籃球足球跑道,我們總不能占游泳館的泳道去吧。”
“你們隨便找點不需要對抗的運動就行,最好是還能好多人一起玩的,每個人都能上場,不掃興。”劉聿說完又看向懷里打蔫的花束,“咦”
陶文昌的目光也隨之轉移“怎么了”
“糟糕,滿天星好像有點少。”劉聿很是抱歉地看向他,“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您說。”陶文昌義氣。
劉聿不徐不疾,語速并不快,有些事就和照顧鮮切花一樣,花沒有錯,是人不會打理。就好比這些花在花店老板的手里打蔫,但是放在自己身邊,它能夠滋潤地盛開好久。
這里面要灌注的是關心,以及等待花慢慢開苞的足夠的耐心。
“那就麻煩你,一會兒幫我跑一趟東食街北口的小花店,再幫我要一些滿天星吧。辛苦了。”劉聿溫文爾雅地笑道,衣兜里,手機屏幕顯示出兩條物流信息,兩個飛機杯正在派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