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太黑,還是不慎被骯臟的血給濺到了。血液在面罩的白色部分變淺,怎么擦拭都不干凈,他心一煩,干脆扔進火里一同燒卻。
看著扭曲火光吞噬軀干,他的心好似也扭曲起來。焚燒的聲音噼啪作響,他還是捕捉到了近乎不可聞的腳步聲,“誰”
一名白衣男子猶豫著走進火光的范圍內,他看見多托雷的臉,眼睛明顯亮起來,醉醺醺的臉飄著紅暈,口齒不清道“嗨,美人,你這小臉蛋挺漂亮啊。”
多托雷“”今天是他出門的方式不對嗎好像遇到個披著左枯皮的流氓。
多托雷以往都是面具示人,也對自己的臉沒什么感覺,卻在左枯看來,男人被橘黃色火光映照的面龐俊美無儔,淺綠頭發都鍍了層金色,一雙猩紅的眼眸蘊含憤怒,以及錯愕。
情緒明顯,融化了他自身的冷漠和倨傲。
“那什么,你知道怎么出去嗎”左枯目光打量對方,又嗅到一股子烤肉的香味,他疑惑看向了火堆,看清焚燒為何物,隨之臉色猛的一變,“打擾了,告辭”
多托雷沒讓他直接走掉,他步伐鬼魅般地貼近了左枯,攥住他的手腕,宛如背后靈陰測測說道“你不認識我”
左枯大驚,“我認識你”
一陣天旋地轉,左枯的后背撞上地面,紅眼男人穩穩壓著他,很是咬牙切齒“你居然敢裝不認識我”
左枯又氣又驚。
你誰啊,摩拉印著你的臉了說認識就認識
目前的左枯雖然有火系神之眼,但他的邪眼遺落,并且失憶,幾乎把之前的招式都忘的一干二凈,現在只有些肌肉記憶,還有隊長指點的基礎中基礎的三腳貓功夫。
而他面前的是個殺人狂
而且神經兮兮的,一言不合就動手
左枯居然掙不開他,被按得死死的,手臂傳來疑似脫臼的疼痛,疼得他呲牙咧嘴,好好一張俏臉扭曲得惹人憐。可是按住他的男人沒有憐憫心。
多托雷氣的不是寵物的不聽話,更多是氣他對待實驗的忽視之心,那可是他的心血,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唔”狠狠吃了一嘴雪,左枯趕緊呸呸出來,且不說雪本身干不干凈,也不知道被幾個人踩過了。
左枯被翻過了身,衣領扯著他提起,男人的聲音又似四面八方而來的悠遠,也如惡鬼低吟“你的邪眼呢”
“什么邪眼”依稀記得是愚人眾常用的玩意兒,可代替神之眼,他都有神之眼了誰還用邪眼
烏發男子緊緊蹙眉,白玉面龐融了雪水,從他精致的眉眼蜿蜒下,也綴了些許在鴉睫上,隨著抖動的幅度落下。他微張的緋色嘴唇呼出白霧,逐漸朦朧了視線。
多托雷掃視對方的身子,扯下他腰上的紅色玻璃珠子,質問他“這是什么”
左枯心想這么有名的東西居然還有人不知道,“當然是神之眼了”
男子眼里明晃晃的質疑讓多托雷險些一口氣沒提起來,“所以你拋棄了邪眼,用這個東西”
左枯很是莫名其妙“我不用它難道用不能生熱的邪眼”
那玩意又丑又難用
多托雷捏著神之眼的手緊了緊,沒成功將之捏碎,他氣的直接扔掉。
“那是我的東西”左枯要起身,再被多托雷用力按下去,橘黃色的暖光照在魔鬼般的男人過分優越的臉上,左枯的酒意不僅醒了,那點旖旎心思更消失殆盡。
多托雷再要開口,紅色的眼珠子一轉,看向了身后,一名軍裝男人從陰影走出來,撿起地上的神之眼,用輕描淡寫卻不容忽視的聲音說“他現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