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過來。”
“是”
有時候雙標的就是那么明顯。
查爾斯管家的吃相很有宮廷嚴格訓導出來的專業性,看著是賞心悅目了,左枯總覺得他這么慢悠悠吃著怎么能夠盡興呢。
飯后卡皮塔諾檢查他的訓練成果,左枯很他友好過了兩招,像是被戲耍一樣怎么都摸不到他的衣角,他泄氣了,“我剛吃飽不想動”
卡皮塔諾沒戳穿他蹩腳的借口,說道“明日跟我去至冬宮一趟。”隊長很少有主動帶他出去的時候,平時恨不得他在城堡扎根。
“去干什么”
“覲見女皇陛下。”
左枯的失憶只是遺忘了某段記憶,不代表真什么都不懂,至冬女皇之名宛如信仰,深深刻印在每個愚人眾的心上,作為女皇利刃,隊長自然是無條件服從。他只依稀聽過女皇極為漂亮,對待人民如同親子。
次日一大早就要出發去至冬宮,管家習慣性把左枯從床被拖出來,塞給他一件嶄新的制服,居然也是愚人眾執行官的款式,他穿著會不會太失禮了左枯不敢多逼逼,穿上發現剛剛好,無比合身,像是早就為他做好似的。
“見到了女皇陛下,你可要謹言慎行,萬萬不可失禮了。”
左枯感動,查爾斯又說“更不要敗壞了隊長大人的名譽”
左枯收起還沒流下的眼淚,走下了樓梯。卡皮塔諾在大門等候多時,沒什么溫度的暖陽投下,男人背著光的身影高大挺拔,聽到腳步聲而回頭,看著身穿墨藍色大衣的男子走來,把提前準備好的鴉領外衣披上他的肩,攀過他往外走去。
左枯仰頭問他“可不可以穿少點”
“穿戴制服是基本的禮儀。”
“好吧。”
也不是拖不動厚重的大衣,而是行動起來太束手束腳了,束住了他好動的性子,只能當安安靜靜的小美人。卡皮塔諾又拿出一副銅制面具給他戴上,佩戴面具后左枯不發一言,好似還回到曾經那看似冷若冰霜的第十執行官。
受元素力驅使,魔物拖拽而起的車輛平穩行駛,以往都會坐在車頭駕馭魔物的卡皮塔諾都進了車廂,左枯撩開窗簾子看飛速倒退的風景,他問“女皇陛下嚴肅嗎”
“不。”
“溫柔嗎”
“并不。”
“那她是什么樣子的”
“你只能自己去感受,每個人的看法都是不一樣的,她對自己的子民很好,對你更甚。”
左枯翻出了卡皮塔諾送他的小熊玩偶,捏在手里軟軟的,像是牛皮糖。卡皮塔諾的目光落在他修長勻稱的手指,被捏皺了五官的小熊看著可憐至極。
他還是什么都記不得。卡皮塔諾想他記起來,又不想他記起來,如果只忘掉那家伙的記憶就好了。
至冬宮像是冰塊雕成的巨大宮殿,過往身穿藍色或白色的仕女如仙女一般,迎著門口兩側微微傾身,恭迎他們進殿,這副陣仗讓左枯也緊張起來。
“就跟回家一樣,左枯。”卡皮塔諾的低語讓他安心不少。
步入花園,愚人眾高級士兵多了起來,沉聲對他倆問好,左枯疑惑,對卡皮塔諾恭敬就算了,憑什么也對他如此。他的疑惑也看在卡皮塔諾眼里,他什么都沒說。
邁過曲折長廊,露天的花園冰花綻放,少量能在冬日盛開的鮮花顏色并不濃艷,而顏色最盛的,是一名身穿紅色騎馬裝的女郎,她單手握著新研發出來的火槍,測好了風向風速,再把目光轉移開,左枯的目光與她的一撞,隨之聽到三連發的槍聲。
遼闊的地方沒有囚禁住的槍聲依舊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