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對這張家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張家人能夠在韓國把持相位,能力自然是有的。可韓國從上到下,已然爛透了。
上至韓王,下至普通小官,整日想的都是如何鉆營,而不肯將心思放在正道上,張家作為韓國相國自然也不例外,姚賈打心眼兒里瞧不上他們。
“罷了,韓王最是會審時度勢,張家人也不例外。那張良既是他家的孩子,倒好辦了。此番,我們定能順利將公子非與張良帶回秦國。”
前提是張良已經出生了。
秦人直接去張家要認,倘若張良還沒有出生,只怕日后,張家也不會再有一個名為良,字子房的孩子了。
姚賈與李令月一行人踏入了韓國的地界。
按理說,關口處該有人問他們要符、傳、驗等物,核實他們的身份了。
可因李令月身后跟著十萬大軍,她一個黑戶,在六國之間囂張地竄來竄去,愣是沒有遇到一點阻礙,入齊時如此,入魏時如此,入韓時也同樣如此。
但不管怎么說,李令月的大軍進入齊國與魏國之前,姚賈好歹提前跟齊王與魏王打過招呼,齊王與魏王至少心中有數。韓國這邊,姚賈卻是一點兒招呼也沒打。
于是,正在悄咪咪摸魚的韓國邊境官員們,在看到李令月一行人后,嚇得腿都軟了。
他們一面遣人給韓王送信,一面匆忙地計劃著逃跑路線。
近日他們明明安分得很,怎么秦軍又打過來了這秦軍剛剛連著打完趙軍、燕軍和魏軍,難道他們不要休息的嗎
對于這些官員來說,要讓他們考慮什么正面應戰是不可能的,他們怎么打得過殘暴的秦國呢
作為有官位的人,他們個個都惜命得很,斷然不會做這等白白送死之事。
于是,當李令月與姚賈一行人入韓之后,看到的便是邊境處的官員們匆匆忙忙潰散而逃的情景。
見狀,李令月有些納悶地問身邊的人“我有這么可怕嗎難道我長得很嚇人”
房綽忍著笑意道“或許不是您可怕,而是秦軍的名聲可怕,以至于那些人聞風喪膽了。”
“這倒是,聽聞秦軍的名聲可止小兒夜啼。”這是李令月等人在趙國停留期間,趙國人說與他們聽的。
姚賈
有些無奈“現在,在旁人眼中,殿下與諸位將軍也是秦軍。”
所以,是否可以將那副看好戲的表情稍微收斂一些呢
在無人阻攔的情況下,李令月率軍一路長驅直入。
通常而言,十萬大軍過境,很難做到對周圍的黔首秋毫無犯。但李令月的軍隊紀律嚴明,他們就如同李令月延伸出去的臂膀一般,以李令月的意志為行動風向標。
在韓國街頭的黔首們匆忙逃竄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掉隊,也沒有一個人趁機打家劫舍。
廉頗是帶過多年兵的將領,自然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有多難得。
他不由深深地看了李令月一眼,對李令月與她麾下的軍隊有了新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