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李令月無意傷害韓國的黔首們,但她與十萬大軍的到來,還是讓韓國的這些黔首們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中。
他們推搡著,拼命遠離這些“秦軍”,生怕耽擱一會兒,秦軍的屠刀就會落在他們的身上。
夾在魏國、齊國、楚國與秦國之間的韓國常年戰亂,時常因為自身的弱小被人盯上,狠狠咬下一塊肉來,有時也會被其余國家的戰火殃及。
韓國黔首們早已習慣這種逃命的場景。與齊地的黔首們相比,這些韓國黔首的臉上多了幾分麻木。
齊國許多黔首雖也窮苦,可他們不必經歷戰亂,只要不遇上災荒年,倒不至于活不下去。
被戰火驅使著東奔西逃,甚至被趕往戰場的韓國黔首們,才是真正朝不保夕。
僅僅只是站在這些韓人之中,李令月已能感受到這種身不由己的悲哀。
因國家弱小,無法庇護它的臣民,韓人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著來自其他國家的侵襲,竭盡全力地活下去。
韓國最強盛的時候,當屬韓昭侯任用申不害變法之時。
然而,韓國的變法遠不如秦國那般徹底,雖有一時功效,但未從根本上讓韓國富強起來,也未讓韓國從周圍諸多大國的糾紛之中掙脫出來。
一直夾在諸多大國之間的韓國沒有發展空間,只得隨波逐流。
韓王一代比一代昏庸,只思享樂,不肯為國家大事花心思,韓國的地也隨著周圍鄰居們的入侵而漸漸變得越來越小。
韓國的黔首們惶惑不安,這些絲毫影響不了高高在上的韓王以及貴族們。反正就算再怎么割地飼秦,也不會缺了他們的衣食與活動場地。
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的,永遠都只有那些家鄉被秦國占了的黔首。
李令月的眼中流露出些許悲憫之色。她本就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自打得了“愛民如子系統”,她對于底層百姓的苦難,又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只是,這戰國亂世終非她的主場,能夠終結這一切的,也并非她。
作為旁觀者,眼下她能做的十分有限。
能夠改變這一切的,唯有即將成為這片大地新主人的秦王。
李令月逼著自己硬下心腸,不去看那些惶惶無措
的黔首。
韓地已被秦軍蠶食得不剩幾郡之地了,李令月等人入韓的消息,很快便被送到了韓王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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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王趕忙派出使者來招待這支秦軍,為他們送來了金銀與美貌女郎,在聽說這支秦軍主將是名女將后,韓王送來的人中,又多了幾名韓地的美男子。
他們迫切地想要知道這支秦軍的入韓意圖,竭盡所能滿足他們,然后讓他們離開韓國。
在收到金銀與美女時,房綽、杜從約與尉遲循儼等人尚未如何,但當他們看到韓王給李令月送來的幾名美男子時,頓時便怒從心起。
“韓王不安好心,竟敢派人來迷惑主公”
雖則李令月已到了可以與人大婚的年齡,但在她手下的能臣謀士心中,她似乎始終都是個需要令人操心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