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青花等水燒開后沖泡了一大杯黑咖啡。
毛利偵探那邊還沒有傳來什么信息,藤本青花只能從“兇器”入手。
昨天回到家后她在自己常開的車里找到了一小塊反光鏡的碎片。
碎片卡在車前燈處的縫隙當中,這是個平常幾乎不會去注意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覺,尤其是在車庫內這種光線昏暗的地方。
而其他像是剎車油門這類容易做手腳的地方反而沒有任何問題。
藤本青花隱隱有了猜測,她打算自己去印證,只要車禍這件事是真的,她就可以證明夢的真實性了。
她只能自己印證。
足木一輝已經拉了快三十年的貨了,不抽煙不喝酒,無不良嗜好,只偶爾跟工友們約著一起打個牌打發打發時間。
不來錢的,大都以幫忙搬上個幾箱貨來為牌局添個彩頭。
少年時的夢想早就忘完了,只剩下了中年人的碌碌與平淡。就這樣下去也不錯。夢想嘛,哪是所有人都可以實現的東西啊。
足木一輝原本以為自己平靜的人生會一直這樣下去,原本是這樣以為的。
可惜生活是個愛開玩笑的惡劣家伙。
他的妻子足木美惠被查出患有遺傳性心臟病。是隔代遺傳的疾病,發現時已經惡化,需要進行手術才能保住妻子的性命。
手術需要高昂的費用,術后的護理、住院、以及后續所需要使用的治療藥物加起來足夠壓垮他們這個普通的家庭了。
他負擔不起這些,這是很現實的問題,所以他做了個交易。
藤本青花找到足木一輝的時候他正枯坐在一間病房外,見有人站在他面前也無甚反應,如同行尸走肉。
“你好,我叫藤本青花。”
足木一輝動了動眼皮,沒有搭理。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談一談,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我不認識你,也和你沒有什么可以談的。”足木一輝啞著嗓子說話,聲音粗糲地幾乎聽不清說了什么。
“如果我說我可以給你另一條路走呢明天的路對你來說并不好走吧。”藤本青花試探性地說出這句話。
突然聽到這句話,足木一輝下意識猛地抬頭,反應過來后才意識到了些什么。
他警惕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看到對方的反應,藤本青花知道自己找對了人。
足木一輝是夢里那位開貨車的司機,她委托助理通過車牌號查到了這個人。
“不懂也沒關系,只是我認為這里并不是個合適的談話場所。”
這是白天,醫院里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足木一輝凝視著眼前神情淡漠的女子,半晌后沉默地站起了身。
離醫院不遠處有一間茶室,環境清幽,適合進行一些相對私密的會談。
藤本青花攪動杯中的紅茶,不緊不慢地開口“「東京770,6277」,我想你應該認識這個車牌號。”
足木一輝顯然是很少來這種地方的人,他落座的動作有些局促,只是言語還保留著略帶勉強的體面“不,很抱歉女士,我沒有印象。”
“是嗎也許我應該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藤本青花,藤本藥業的那個藤本,也是這個車牌號的主人,這樣你能夠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