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莉莉安的手指彎過去握住男人腰后側as的槍把時,她的雙腳用了點力,使身體離開了椅子,并稍微轉了一個方向,于是男人只能笨拙地轉動身子,才可以既不松開莉莉安,又繼續用槍逼住她。
莉莉安把雙腳盡量地往外站,幾乎正對著面前的監視者,這樣手里搶奪過來的as手槍令雙方陷入僵持的局面。
即便她在空中停留的一剎那可以開槍射擊,但武器只能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當她移動到右邊時,她把左小腿一收,然后用全部的重量沖了出去她的鞋跟重重地踢在監視者那只握著的手上。
她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然后是痛苦的。武器掉在了地板上。當她雙腳落地站穩時,面對著的是一臉痛楚、眼神渙散的監視者。
他已經放開了莉莉安,抓住自己那只受傷的手,極度痛苦地哀嚎著。
莉莉安用左腳把手槍勾起來,抓住監視者的兩只手,然后擰住他的領帶,使襯衣領子緊緊地卡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眼睛開始向外充血,臉漲得通紅。
“現在輪到你了,殺手先生。”莉莉安將槍口對準了他的前額,把他提起來轉身塞到椅子上。
殺手還在痛吟,握緊他的手,拼命地喘著氣。最后他終于吸足了一口氣,喘息得不那么劇烈了,但面頰仍因疼痛而痙攣著。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又接著喘息著,像一條脫離水源上了岸的魚。他盯著莉莉安平靜的眼睛。
“利柏拉托,利柏拉托繆倫1。”他提高了聲音,近乎于歇斯底里,從他那受傷的喉嚨里擠出來類似于鐘鳴的叫聲。“下手吧殺了我。”
莉莉安的聲音平靜而安詳。“我為什么要殺了你,利柏拉托”
“為什么別把我當傻子我受命來綁架你,甚至謀殺你。除非你愚蠢到不可救藥,否則你沒有理由不殺我。”利柏拉托如今已經感受不到骨折的痛感了。
他想到了自己漂泊的一生。
由于他孤兒的身份,再加上流暢說多國語言的他隨傳隨到的單身漢特性,成為組織里有利的社交資源換言之,價值不菲的候補人士,永遠不乏任務的邀約。他忍受著風餐露宿,換來酒足飯飽的腸胃。
在微微的涼意中,利柏拉托的心靈被眼前的女人從始至終都泰然自若的姿態弄得麻木了。
如他所言,他曾是名優秀的雇傭兵。現在,卻要創造一個新鮮的噩夢來做逃避,這噩夢是關于九頭蛇基地和他所在的刺客殺手集團的機密。
他心想這些人所談論的無非是武器、地位與戰爭。
莉莉安點點頭。“這么說也沒錯。不過我并不想殺了你,否則怎么會想要知道你的稱呼呢。現在這個結果完全是出于你的責任而造成的,你肯定也心知肚明吧。”
“為什么我是不會背叛組織的。”
莉莉安拖過一把椅子,坐在利柏拉托的對面。“看,利柏拉托。”
她側過身子,用肘只在膝蓋上,右手仍然握著槍,表情閑適,而她的聲音低得幾乎成了耳語。“利柏拉托,我看得出來,你生來不是個使用暴力的人,對不對你更多的是屬于腦力殺手。看見你對手無寸鐵的女性產生同情,真讓我很吃驚。”
利柏拉托搖了搖頭。“事實證明,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他說。這句話似乎解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