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笑容模糊的少女讓他心頭一陣發毛,即使對方并沒有任何威脅之語,站在陰影中未曾邁步,目光卻有如實體,泛著涼意。
步早失望紅線牽不起來啊。
系統是的呢。
系統產生了“玩家竟然是認真的嗎”的疑問。〗
其實是玩玩而已。步早心想。
看夠了這場現實魔幻戲劇,步早慢悠悠地踱到床前,揭開床被一角。
無花被推搡得極為惱怒,一息之后,只覺眼前驟然一亮,月華如練,他看見平日里靦腆溫柔的少女臉上帶著單純的開心笑容,雙眼彎似月牙,盈滿如水笑意。
這笑容依舊迷人,卻是另一層意義上的讓人心動。
“無花大師,你竟然真的來了。”少女的話語中帶著淺淺的嘆息。
無花大師的臉上有驚訝,憤怒,不解,茫然,以及一絲狠厲,再蠢的人也能知道這位“顧姑娘”平日里表現出的模樣只是假象,他詰問道“你究竟是誰”
“不姓顧的人。”漂亮美人笑意盎然,“你大概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曉輕舟。”
雄娘子倒吸一口涼氣,無花呼吸一滯,這人怎么可能是惡人谷谷主
曉輕舟轉頭朝屋外喊了一聲,語調平靜“許姑娘,進來吧。
”
房門吱呀一聲,在半途中悄然出現在門外的許清蕓推門而入,望著床上的輪廓,眼露悲憤。
雄娘子望見披著月光的青衫少女,心中震動“顧姑娘”曉輕舟和許清蕓是一伙的
他再度往床角縮了縮,心里后悔不已,覺得自己被美色所惑,卷進了一場奇怪又復雜的事件里。
傍晚時分,曉輕舟告訴她無花留下的暗示,自那之后許清蕓焦急地等待著,心隨著落日愈來愈沉。圓月高懸,夜深人靜之際,她聽到了曉輕舟房中傳來的動靜。
那位圣潔優雅的妙僧無花,竟真的在深夜來到一位少女的房中。
許清蕓沒有給雄娘子一個眼神,走至床前,望著無花,壓抑著憤怒說道“無花大師你你阿玥你也曾去過覃書玥的房間么”
無花面色微變,他當然記得那位姑娘,同樣溫柔靦腆,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事前事中都對他言聽計從,可在之后他卻從別人口中得知對方逝世的消息,從模糊的線索中推斷那姑娘是自盡身亡。
但彼時他毫無愧疚之心,反正沒人能懷疑到他身上。
許清蕓的質問讓無花有一瞬的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淡淡道“小僧不知道施主在說什么。”
許清蕓難以置信“你深夜出現在曉姐姐的屋中還敢這般狡辯別裝了我知道是你是你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你這個淫賊”
無花神色冷冷“施主莫要空口白牙污蔑小僧,小僧實在不知你這話是何意。”
若非此時身居下風,他非得反駁一句你情我愿的事情,稱他為淫賊實在沒道理。
許清蕓氣得身體發顫,猛地攥拳。
妙僧無花連阿玥是誰都不曾過問,反駁得毫不猶豫,這只能讓許清蕓認定自己的懷疑就是事實。
步早在一旁瞧著,他倒是看出了無花的念頭,這人毫無反省,還覺得自己無辜。
該揍。
曉輕舟轉身慢悠悠地從桌上拿出一件東西。那樣物品原本藏在陰影中,顯露在月光下后露出全貌是個木魚。
他屈起中指骨節敲了敲木魚,聲音有些微妙的不對,無花瞪著眼睛看他。
曉輕舟不睬他,手上用勁,木魚頓時碎裂,露出其中的書冊。
他沒有翻看,只是伸手遞給許清蕓。
許清蕓見無花目光閃動,緊追不放,便翻開冊子,看了兩頁,面色驟冷,青白交加,立時上前用冊子給人劈頭蓋臉一頓扇。
“無恥下流令人作嘔”
冊子中所記載之事,都是無花與那些閨閣千金的往來,詞句露骨,充斥著淫邪之心。
雄娘子瑟瑟發抖。他隱約猜到了部分事實,但正因如此,他才發抖。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