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身影不緊不慢地走出客棧,緋衣醒目,雙手抱臂,怎么看都像個超級大惡霸。
步早默默旁觀。
路人也不是普通人,一身藍衫,氣質灑脫,他扶著撞進懷中的上官飛燕一臉詫異,看看王憐花,又看看上官飛燕,主動開口道“兩位這是”
“這人想欺辱我他對我下藥了”
上官飛燕渾身無力,瞪著王憐花尖叫,鼻尖充盈著淡淡郁金香香氣,扶著她的手臂十分有力,這令醒來后慌張不安的上官飛燕安下了心。
只是她卻無暇細看身邊路人的臉,只是瞪著不遠處姿態閑適的王憐花,心中驚怒無處發泄。
上官飛燕醒來時王憐花并不在房間,她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驚懼之下差點跌下床榻,拖著虛弱無力的身子出門,在大堂中看見正在喝水的王憐花。
雖然烏渡說讓他照看上官飛燕,但王憐花不覺得一個不懷好意的家伙沒有什么照看的必要,所以王憐花在烏渡離開以后便毫不猶豫地走了。
此時看到上官飛燕一臉茫然驚怒地瞪著他時,王憐花一點都不意外,并幸災樂禍地喊了一聲上官姑娘,隨后站起身。
上官飛燕甚至顧不得責問他,比起平常態度友善的烏渡,王憐花甚至更令她忌憚。她下意識地想逃,而奪門而出、慌不擇路之下,上官飛燕撞進路人懷中。
扶著上官飛燕的人正是盜帥楚留香。
也許是因為楚留香的氣質令人安心,身形十分偉岸,周邊駐足的數人之中,上官飛燕在來不及細看的情況下選擇了他。
楚留香有點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緋衣少年與懷中少女顯然是敵對狀態,但是下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誰會干那種事,別隨便給人潑污水,再說了我對你也沒興趣。”王憐花毫不客氣地說,“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好毒一張嘴,上官飛燕氣得腦袋發暈“難道你沒有給我下藥嗎”
“誰知道呢,我手上可沒有解藥。”王憐花道。
楚留香開口道“兩位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
他注意到遠處有個黑影一直佇立著未曾動過,話音落地后便朝那處稍稍一瞥,看見一
位身著黑衣、面上帶疤的少年正安靜地瞧著這里。
“我沒有話和她說,有話的人不在這里”
王憐花嘴上回答著,順著楚留香的視線向后望去。
烏渡神色淡定地一動不動,不知看了多久。
王憐花心中一堵。
“還不過來”
他朝烏渡叫道。
烏渡走上前,王憐花問他為什么要站在那里,烏渡友好地回答他“我看你們聊得很認真,不好打擾。”
“不要說得和你沒關系一樣。”王憐花憋了好久,才說出這么一句話。
這人不懂有些時候可以不講禮貌的嗎
烏渡看向上官飛燕,連帶著和正扶著她的楚留香對上眼睛。
楚留香對烏渡露出笑臉,溫和地說道“你好。”
“你好。”
烏渡請他們進屋去說,上官飛燕十分抗拒,緊抓著楚留香不放手。主要原因是烏渡的表情十分平靜,連半點情緒都看不出來,上官飛燕有點困惑,困惑之余,還有一點隱隱的畏懼。
王憐花冷嘲“這時候倒是膽子變小了。”
上官飛燕對其怒目而視,又看向烏渡,委屈道“烏公子”
烏渡轉身進屋。
楚留香看出個一二三來,神色間若有所思。
雖然他是外人,但上官飛燕慧眼識人,不認得楚留香,卻覺察出他小有實力,眼波流轉,懇求楚留香與她同去應對烏渡。
在楚留香看來,黑衣少年態度平和,遠不像傳言中兇神惡煞,上官飛燕的懼怕令人感到微妙。
他隨上官飛燕入屋,王憐花側臉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冷笑,譏諷之意顯而易見。
上官飛燕咬牙瞪他,從最初見面開始,這姓王的家伙便總會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她,現在想來,這人一開始就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