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冬卿若是被人派來的,那不會想要離開王府,甚至還會積極為肚子里的孩子爭取嫡子身份,畢竟他也是個貴籍,雖然身份稍低了些,但也能當得正妃。
若不是,那一夜又太過湊巧,岑硯不大相信莊冬卿是自己走錯了摸進來的。
想回憶那晚門外究竟有幾人的腳步聲,岑硯卻記不太清了,他自己的情況就不好,對周遭環境的變化,自然做不到敏銳觀察。
“那,就算是,要如何確定”柳七不解。
岑硯吐了口氣“簡單,把六福叫來。”
六福一直跟著莊冬卿,負責莊冬卿的起居,有什么,問他最直接。
六福來了,看著西廂岑硯、柳七、趙爺都在,不由有些局促。
但莊冬卿身體不好,問什么,六福都是知無不言的。
于是莊冬卿為李央擋酒的事,不出一盞茶,西廂的幾人都知曉了。
岑硯按了按眉心。
趙爺結舌“這、這真是好歹毒的心計啊”
若是岑硯和李央有了什么,那牽一發而動全身,異姓王與寵妃之子,又是如此的丑聞,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岑硯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面,問六福,“喝那酒還喝得醉了”
六福點頭。
岑硯頭疼,他喝了一杯便覺得有異,把這酒喝到醉,那得是多少藥量
怪不得他的解了,莊冬卿的卻還蟄伏于脈中。
知道他們還有的話要說,仆傭將六福先領了出去。
一時間西廂寂靜。
趙爺柳七皆是惴惴將岑硯瞧著。
須臾,岑硯看向趙爺,緩緩開口“你說的那味特別金貴的藥,不會是指本王吧”
趙爺“”
趙爺汗流浹背“若是要用藥,確實需要開庫房,找一味南疆藥材。”
岑硯哂笑“懂了,我的主意打不成,還有后招。”
趙爺只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知道現在不是苛責的時候,靜了靜,岑硯“他這個要怎么辦,說說吧。”
趙爺“如果那天就中了毒,其實經過那一夜,毒應是已解了大半。”
岑硯想著莊冬卿安歇時的迷蒙樣,覺得也難說。
并不辯駁,示意趙爺繼續。
趙爺抬頭看了岑硯一眼,見岑硯面無表情,趙爺;“若、若是王爺愿意,那自然,按照原本的解法,是最好”
話沒說完,岑硯“沒別的辦法了”
岑硯不愿,趙爺其實心里早有準備,真聽到了,倒也不意外,改口道,“小少爺現在身體里應當只是余毒,這種毒是用蠱蟲為本,毒也帶著蠱蟲的特征,就算解了,也能蟄伏人體內許久,得靠時間慢慢消解。”
“癥狀并不嚴重,我尋思著,用一些南疆于胎兒無礙藥草泡水,并由我施針,或是可以壓一壓。”
“但能不能全然解掉,老夫也不敢保證。”
岑硯倒不意外,“用來對付我和皇子的毒,自是千挑萬選,不好解正常。”
頓了頓,拍板道“先試試這個法子吧。”
趙爺應諾。
半夜時分,東西廂都燈火通明,藥草從庫房拿了出來,先煮過藥材的毒性,再稀釋泡水遞給莊冬卿。
接著由趙爺施針。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引出了莊冬卿身上的余毒,岑硯只坐在院子里等待,并不進主屋。
天色發白時,趙爺出來了。
一邊擦汗一邊道“暫時控制住了。”
岑硯也舒了口氣,“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