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現在只是控制,到底能不能解毒,恐怕還需得觀察一段時間。”
“多久”
趙爺估摸了下“給我一個月吧,每三天施針一次,若是無有好轉,怕是只有”
岑硯打斷“知道了。”
接下來的話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岑硯不愿聽,趙爺也不再提。
站起了身,想了想,岑硯還是問道“他如何了”
六福答道“出了身汗,好受些就睡下了。”
岑硯點了點頭,看了看主屋,到底沒進去,轉身回了西廂,補眠。
路上只剩兩人的時候,柳七“主子,其實”
知道柳七想說什么,岑硯平靜道“昨天我和他聊了下孩子,他本人并無入王府的意愿。”
柳七懵了“啊”
岑硯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后幾日,莊興昌帶著一家子離京的日子到了,莊冬卿說到做到,去送了送。
莊興昌拉著他的手,說了好大一堆話,莊冬卿挑揀挑揀,分析出了主題思想好好給岑硯干活,多多替他美言,以后他回京就全靠莊冬卿了。
莊冬卿揚起假笑,全都應了下來。
心里卻在想,此次離開,以后是如何都不能讓莊家再回京的。
夫人與大少爺三少爺還有四小姐俱在馬車上,全程都沒有下來露過面,莊冬卿很滿意,不指望他們說一聲謝,只要不出現在他面前,他就阿彌陀佛了。
接著太子被圈禁至死的圣旨終于下來了。
但與之同時,圣上太過傷懷,纏綿病榻好幾年不曾外出,今年終于決定開啟春獵,要去行宮小住一段時間,散散心。
岑硯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大理寺當差。
驀的福至心靈,順口問了問春獵護駕的禁軍統領。
得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額角不由跳了跳。
“那需要我領親兵護駕”
話沒說完,便被傳旨太監笑盈盈打斷了,“不需要,圣上特意吩咐過了,這次就去半月,定西王也好久不曾狩獵了吧,陛下體恤,讓王爺您收拾好騎裝,只管去玩便是。”
“臣領旨。”
晚上回了王府,商議要帶哪些人。
別的都好說,唯一難辦的,岑硯未曾料到,竟是莊冬卿。
他現在每三天要施針一次,根本離不開趙爺,可趙爺又是老王爺留給岑硯的神醫,要護岑硯周全,他去哪兒,趙爺必定是跟隨的。
岑硯想了想,又問了下春獵京城的布置,得到的統領名仍讓他按了按眉心。
有那么幾刻,岑硯甚至懷疑莊冬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不怎么如此湊巧
別過腦海中有的沒的念頭。
岑硯辦事素來謹慎。
既然左右都差不多,岑硯拍板道“那就帶他一起。”
這樣剛好,府中的精銳也不用分散,都隨他們去行宮。
莊冬卿本來就擔憂京城或是會發生兵變,得到消息想了想,果斷點了頭。
反正他也不知道哪里安全,那還不如待在岑硯身邊。
岑硯可是能挺到結局的人,跟著他,他多半也是安全的。
兩邊商量妥當,府里收拾了一日。
隔天,隨著圣駕從宮內駛出,屬于定西王府的馬車候在指定位置,等著圣駕經過,王府的數量馬車,也緩緩地并入了隊伍。
馬車內,莊冬卿靠著抱枕,睡著正香。
岑硯坐在他對面,閉目養神,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