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記得他肩上的傷口。
前幾日結痂全都掉了,露出新生的肉嫩,莊冬卿有點怕再破了,睡前都會看一眼。
果然,又來扒他衣服了。
岑硯也不動,聽之任之,莊冬卿瞇著眼睛看罷,含混道,“差不多了,過幾天就長實了。”
頓了頓,聲音輕輕的,“以后別再受這么重的傷了,太難將養了。”
似是提醒,又似是自己嘀咕。
岑硯溫聲道“我盡量。”
莊冬卿又伸手摸了摸,鄭重點頭,仿佛做了什么約定一般。
神情太撥動人心,被岑硯按著深吻了一通。
“我好困的”
“你不早說。”
換了口氣,莊冬卿揉眼睛,碎碎抱怨道。
“早說什么”岑硯問,含住了莊冬卿的喉結。
莊冬卿背脊打了個挺,又落了回去,聲音更低了“做這種事啊。”
說完,卻也沒有拒絕,反倒放松了身體,對岑硯敞開了雙臂。
乖死。
岑硯也不再逗他,“不做,想親親你。”
“嗯”
莊冬卿不解。
接著吻就往下落了去,莊冬卿被親得雙眼迷離。
感覺寢衣被扒了一遍,又穿了回去,岑硯伸手蓋住莊冬卿眼睛,哄
道“睡吧。”
卻被莊冬卿在手腕上咬了口。
惱他的撩撥。
岑硯也不放手,反而另一只手去撫莊冬卿的背脊,耐心道,“不來了,睡吧,不鬧你了,不是困嗎,睡吧。”
撫著,念著,不消一盞茶的功夫,莊冬卿就沒聲兒了。
岑硯將被子給人掖好,伸手摸了摸莊冬卿臉頰,就這樣靜靜瞧了會兒,溫柔的神色生出了兩分不能見人的復雜。
輕出一口氣,岑硯吹滅燭火,跟著安置了。
就這樣忙碌了幾日,大理寺內的公務將將理順,再一次朝會后,隨著一封密報進京,宮里再次宣了岑硯覲見。
此次地點不在寢殿,在議事廳。
這便是有公務交代了。
岑硯“恐怕今天回不了府了,交代東廂不用等了。”
柳七遣人回府通傳了。
動身進宮前,消息也遞到了岑硯手中,岑硯看過,一言不發。
轉手遞給了柳七,讀了兩行,柳七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難道”
岑硯“先準備進宮吧。”
柳七惴惴道,“喏。”
進得議事廳,馮公公正在伺候陛下喝藥,岑硯行過禮,安靜退至一側等候。
分明不是在寢殿,但岑硯卻覺著終日縈繞著盛武帝的藥味越發濃重了。
等用完,盛武帝又咳嗽了兩聲,方同他說上話。
聲音也是疲憊而滄桑的。
想來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孩子,真處死了,哪怕九五之尊,也不免傷筋動骨。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心內嘆息,面上不露分毫,岑硯同盛武帝答著話。
聊了幾句李成,后族的處置,乃至近來暴瘦的李央后,盛武帝嘆道“人吶,都只想著自己,分毫都不體恤朕,為朕分憂。”
岑硯只道,“六皇子還小,也是頭次遇到這么大的事,一時間轉不過來,情有可原,陛下多加教導,總是會懂事的。”
盛武帝面色稍緩,“也是,還沒有加冠呢。”
話至此處打住,又聊公務。
先問大理寺,再問封地,差不多了,盛武帝扔了一沓折子到岑硯面前,“咳,咳咳,你看看。”
岑硯眼珠微動,瞧著盛武帝止不住咳,竟是動了怒,恭敬地雙手取了,打開。
打開便是今日收到的消息內容。
岑硯只作不知,驚訝,看向盛武帝。
果見盛武帝按捺著火氣道“此事阿硯如何看”
岑硯尋思著,低眉順眼道,“若真如密報所書,懷有不臣之心,袁家萬死。”
“可袁家世代簪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