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盛武帝狠狠拍桌,拍得岑硯話頭一止,盛武帝怒道“袁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朕登基以來,為著安撫,這些年予了他們多少榮蔭”
“流水的賞賜抬進袁府”
前年甚至還下降了一位宗室郡主,咳,咳咳咳ahei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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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成兒剛走,打量著朕膝下無人,竟是動了此等心思,其心可誅”
岑硯明白了。
但仍舊覺著罪不至此。
雖然密報的指控,樁樁件件皆是人證物證俱全,但岑硯也任大理寺少卿數年了,很多東西瞧著,覺得內里必然還有說法,只怕是經不起推敲。
待盛武帝罵過一遭,馮公公端了茶水來勸盛武帝,等咳嗽聲稍歇,岑硯道“這封密報來得如此湊巧,此事非同小可,可否需要”
“砰”
茶杯應聲落地,茶葉伴著茶水飛濺而起,摔擲的力度極重,水漬甚至濺到了岑硯的褲腳皂靴之上,岑硯立刻起身,低頭行禮。
盛武帝怒不可遏,“還有什么需要查的,這上面都寫得清清楚楚”
“還是朕往日太過寬容,才縱得他們今日”
聽出來了盛武帝心意已定,絕無轉圜,岑硯緩緩閉上了眼睛。
“阿硯可是覺得朕太過狠絕”
岑硯深深低頭,“臣不敢。”
一炷香后,岑硯從議事廳走出,手持一紙詔書。
柳七趕緊迎了上前,岑硯將詔書遞給了柳七,柳七打開來,雙眼圓睜。
“這”
岑硯打斷柳七道,“陛下心意已定,照辦吧。”
柳七瞧了岑硯一眼,果見主子面無表情,心下大駭,在宮內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應諾。
但該指出的還是得指出來,柳七“郡主下降袁家,膝下已有兩子,不僅為袁氏子,更為宗族血脈,應當如何辦呢”
岑硯身邊,跟出來的馮公公笑道“柳主管不需擔憂,貴人們自然有貴人的待遇,待會兒宮內會遣一位公公陪同,賜酒。”
柳七不說話了。
一路出了皇宮,在馬車內,才敢議論起來。
郝三“不至于吧,袁家這個一看就有問題,站不住腳啊,怎會”
柳七“我再瞧瞧呢。”
徐四將手頭的詔書遞給柳七,再看到“族誅”二字,柳七接旨的手仍舊又抖了下。
岑硯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徐四悟了,斥道“休要議論,證據確鑿,陛下心中已有論斷。”
岑硯“從營里調人吧,府里的親兵不夠。”
再者,現在府里也有人了,需要留一部分護衛,柳七應聲,下車去辦了。
岑硯也覺得悶得慌,跟著也下了車,騎馬而行。
馬車就剩了郝三同徐四兩人,郝三看著圣旨,再比對著消息,仍舊沒轉過這個彎兒來。
徐四卻低聲道“行了,不消你想明白,辦事就是了。”
“可那可是一大家子人吶,就這樣就”
徐四趕緊捂住郝三的破嘴,咬牙道,“不然呢君要
臣死,臣還敢不死”
“沒瞧見主子和柳七都沒說什么嗎,你看主子那個臉色,主子不知道就你能耐,顯著你了”
郝三愣愣,“可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
豈不是罵名又全是王府背了
郝三都能想到會罵什么,殘害忠良這一項老罵名,肯定跑不掉了。
徐四知道郝三想說什么,也胸悶,但這件事由不得他們。
片刻后,還是氣不過,啐了一口,“真就覺得我們是外來的,什么臟事兒都往手上塞呢”
郝三明白了,也是憤怒,但是憤怒之余,心知岑硯必定更不好過。
收拾了會兒情緒,一言不發地下車,也去騎馬了。
數度偷瞥岑硯,卻見岑硯不動如山。
郝三抹了把臉,難受。
但生生咽了下去。
反正來上京也不是第一回了。
受著吧。
過了會兒,還是覺得煩躁,嚷嚷了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封地。”
只得岑硯平靜的回答,“總會有那一天的。”
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