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閉了閉眼。
莊冬卿忐忑,左手握著右手“開始我還尋思著你怎么不開燈,也不是故意不開口,一來你就讓我找衣服,我也沒想那么多”
后續等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也不好再出聲了。
其實心里大概能猜到,岑硯是在躲自己。
再往后,躲藏的理由被岑硯自己遞了過來,衣服一接到血腥味就很重。
“卿卿。”
岑硯忽然打斷他的話。
主動從屏風后往外走了半步,整個人全然暴露在莊冬卿的視線里,靜默一霎,岑硯道“我殺了李卓。”
李卓哦,今晚好像是說要去見個人。
不對,等等,前面那個字是什么
莊冬卿眼睛猛的睜圓了,“殺、殺了”
“嗯。”
岑硯平靜應道。
若是莊冬卿沒見到血衣,不告知也就罷了。
見到了,岑硯也不想欺瞞他。
順心選擇了如實相告。
莊冬卿語窒半晌,久久回不過神。
岑硯心頭發堵,主動道“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可、可以問嗎”莊冬卿下意識吞咽。
“可以,沒什么你不能問的。”
他問,他便答。
就是不知道,等聽完之后,莊冬卿看他會是個什么眼神,什么心情了。
莊冬卿“有一句。”剛才就想問的。
“你說。”
“你沒受傷吧”
岑硯“”
岑硯恍惚。
第一反應,側了側耳道“什么”
莊冬卿右手又去握左手,“我說,既然動了手,你呢,你沒受傷吧”
“都、都是他的血吧”
岑硯“”
沒聽錯。
非但沒聽錯,去瞧莊冬卿的神情,燭火下,眼底盡是擔憂。
毫不遮掩的擔憂。
岑硯失笑。
笑得莊冬卿懵懵的,“怎、怎么了”
岑硯“你就想問我這個”
莊冬卿眼神閃躲一瞬,又坦誠回視,“最要緊的是這個。”
岑硯的心變得柔軟無比。
整個人一下子放松下來,玩笑道“卿卿,你這樣,真是我要是哪天當著你的面殺了人,沒死透,你是不是還會幫我補刀善后啊”
莊冬卿腦子沒轉過來,竟是認真思考道“也分情況的”
“比如”
“李卓這種的話,會、會吧。”
既然動了手,那雙方就不能善了了,如果補一刀能送走,他應該會的。
不然活著肯定會更麻煩。
岑硯真的笑了起來,莊冬卿不明所以。
岑硯“我在逗你,沒聽出來嗎”
莊冬卿“啊”
岑硯笑容又收了收,滿目溫柔凝著莊冬卿,“沒事,我身上沒傷。”
上身前傾,拉攏了些距離,岑硯道“好想親你啊。”
語氣鄭重,仿佛是個多么正經的事情一樣。
莊冬卿“”
終于感覺到了氣氛的黏膩變化,莊冬卿局促道“那那你”
岑硯“不了,身上臟著。”
剛動了手,還濺上了血,沒被撞破就算了,撞破了,岑硯第一個嫌棄自己,就更不用說以這種狀態去親近莊冬卿了。
“幫我叫六福備水好不好現在這樣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