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答得也很好,“該王府處理的,都會處理好的,別擔心。”
莊冬卿點了點頭。
熱菜端上來,莊冬卿就著岑硯的筷子又吃了兩口新鮮,等岑硯快走的時候,小崽子才跟著醒了,莊冬卿只讓岑安同岑硯告別。
迷迷糊糊的胖娃娃,一把抱住岑硯的脖子,吧唧親了他爹一大口,口齒不清道“爹爹快些忙,晚上安安和爸爸,等你,吃飯飯。”
岑硯摸了摸崽子的頭,也不嫌棄被印上的一臉口水,溫聲道,“好。”
“那安安在家好好陪爸爸。”
岑安安大聲“好”
說要回來,但死的畢竟是個皇子,要處理的事情繁冗,終究還是回不來。
瞧小崽子悶悶不樂,莊冬卿讓安安選菜色,給岑硯打包,等他們吃飽,馬車栓好了,駕車到了李卓府邸,讓岑安安去給岑硯送食盒。
柳七帶著安安與食盒離開,過了會兒,一并回來的,還有岑硯。
心知莊冬卿肯定來了,岑硯專程將食盒拎回馬車上用的飯。
瞧著確實忙極了。
看著他吃好,莊冬卿只讓安安說了幾句,就帶著崽子回了府。
一忙便到了半夜,岑硯才回了家。
等兩個人能正兒八經說上幾句,已經是在盥室里洗漱的時候了。
莊冬卿“你早就想好的嗎”
“什么”
“要讓四皇子”頂鍋。
岑硯笑了下,“聽實話嗎”
“你說。”
“那倒真的沒有。”
原本的打算里,便如岑硯所說,只是想壓一下八皇子這個事兒,等盛武帝服用了新的丹藥,再行揭露,打一個時間差,達到他的目的。
在上京多年,岑硯從未與眾皇子結黨過。
但眼下,他的心愿倒是同他們一般,皆是指望著盛武帝在史書上早日蓋棺定論。
岑硯受夠了這種日子。
巡鹽馬上結束,若是回了京,盛武帝還試圖留下岑安這不是岑硯能接受的局面。
但很顯然,是老到糊涂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與其到時候想方設法,不如將這種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
盛武帝老了,而人,是該服老的。
岑硯“開始我只是想讓李卓急上一急,讓他也嘗嘗煎熬的滋味。”
如果不是他用莊冬卿威脅自己
“是他遣散所有下人相邀,還威脅于我,才有了這種局面。”
“也是我動了殺心之后,才想到的。”
莊冬卿“那個端茶的下人是怎么回事”
“這個簡單,他的暗衛探子多是用藥控制的,下人小妾什么的,動輒打罵,在上京的時候,橫著從府里抬出來的也不少了,只要有心留意,總是能找到心懷怨恨的。”
莊冬卿遲疑,“那個人也是”
岑硯“嗯,李卓私下喜怒無常,下手沒個輕重,這人一邊的眼睛被打得看不見了,但為人伶俐,李卓放在外院用的。”
也是通過那個暗衛的口,知曉的。
莊冬卿沉默片刻,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岑硯“這話好,說他正合適。”
“那四皇子為什么要跑”
岑硯起了身,莊冬卿給他拿衣服的時候,不解問道。
岑硯“因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笑看莊冬卿“你是不是覺得,事不是他做的,跑了就說不清楚了”
莊冬卿點了點頭,將干凈衣服遞予岑硯。
岑硯邊穿邊道“若是平日,他應當也不會跑。”
偏偏,眼下正是關鍵的時候。
盛武帝服食了新的丹藥。
而這些個皇子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東西,哪怕不像是八皇子一般,對盛武帝剩下的日子有精準的把控,但見盛武帝久病的身體驀然強健起來,大家也能感覺到其中的蹊蹺。
“留下來,束手就擒,被調查,能查清楚自然是最好的。”
“最怕的就是查不清楚,或者查的時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