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徐牧風的計劃非常簡單,她想簡簡單單和左櫻過完這一周,然后和和平平提出分開。
可是,當一個人面對另一個人滿滿的期待感,是那種自然且強烈的期待感,要成為那個破壞者,必定會有一點愧疚。
徐牧風發現自己開始有負罪感。
一瞬間,她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為什么沒有在上周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上提出分手,大不了她現在一個人坐在這里喝酒,是孤獨了點兒,但至少心靈上不會遭受折磨。
“你怎么不說話”左櫻自然而然靠在徐牧風的肩膀上,自顧自說“你是不是沒時間啊”
左櫻柔軟的發散落在徐牧風的肩膀上,幾根軟綿綿的發落在徐牧風的鎖骨上,有點癢。
加上左櫻身上很香,徐牧風被她靠著,舒適的同時,那種懊惱的感覺加倍生長,愧疚的藤蔓纏繞著徐牧風的思緒,她很糾結。
“嗯”左櫻有點兒困惑徐牧風為什么一直不說話。
徐牧風不得不回答“好像有時間,但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安排。”
“喔,好吧,你提前一天和我說。”
“好。”徐牧風又抿了一口酒,視線落在茶幾上,陷入思考。
她忽然發現,感情問題比學術問題難處理多了。
當然,這一條僅限于左櫻。
天漸漸黑了,窗外除了樹和風的低語再無其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酒精過半,電視劇已關靜音,不知道跳轉到第幾集,左櫻終于靠在徐牧風肩上睡著了。
她喝酒上臉,雙頰暈開紅暈,呼吸比平常重一些,以一種非常信賴徐牧風的姿態閉上了眼睛。
那時候徐牧風還非常清醒。
客廳忽然很安靜,只有耳邊起伏的呼吸聲。
徐牧風盯著酒瓶里還剩一半的酒,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有什么樣的動作。
如她所愿,左櫻喝醉了。
抱她上去
還是在這里坐著
徐牧風選擇給自己一個小小的喘息空間,她就任由左櫻靠著她,而她自己則盯著地板發呆。
腦袋里想的還是那件事
愚人節,怎么辦。
要不要說分手。
難道在分手這件事上,她要變成一個重度拖延癥患者嗎一周拖一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還是說,如期進行
那么,措辭又應該是什么呢
比如我們不合適我有點累了還是說,我比較喜歡一個人
又或者其實我們相處這段時間還是挺愉快的,但我不習慣長久親密關系,要不我們就這么算了吧,以后還能做朋友。
做朋友呸
徐牧風暗自譏誚自己的分手語好像很爛。
為什么和左櫻說分手不能像做數學題一樣簡單,為什么和感情沾上邊的東西都不能有一個固定公式。
等等
徐牧風越想越亂,她覺得她和左櫻之間好像不能形容為感情,要比感情差一點點,但又比她談過的所有都好一點。
哦,越想越亂,簡直無法定義
肩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徐牧風偏過頭去看她,發現左櫻腦袋懸著一半,傻乎乎的,快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