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敢進入她身旁三米范圍內,準確地來說,我正處于房間離她最遠的地方。
“那你認識我嗎?”我低下頭,抿了抿嘴唇。
她笑得更燦爛了:“認識啊,你是我男人。”
“啥?”我有點懵了。
她又不說話了,還是甜蜜地看著我。
我這個人臉皮一向薄,便趕緊想辦法離開:“你先躺著吧,我去給你買點兒藥,你這傷口怎么弄的啊?”
我覺得得找個地方把這把槍給扔了,可是扔這把槍前我得把我指紋給抹掉,否則查到我指紋我啥也說不清楚。
下了樓我才發現,這兒原來就是我住的那個城中村,只不過是更為偏僻的小巷子罷了。去藥店的路不經過我住的地方,但是我能從藥店門口遠遠看到,巷口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了。從出門開始我的右眼皮就一直跳,我沒敢在外面多待,我得趕緊回去那女孩那兒,我得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感覺有點兒餓了,便順路買了包泡面,想了想,又拿了一包。順便把連衣帽給戴了起來,我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輕輕敲了三下門后,門開了一個小縫,看到是我后,一雙小手把我拉了進去。天氣有點兒涼了,她穿著一件紫色衛衣,依然一臉眷戀地看著我。
我買了些過氧化氫溶液、云南白藥和一些紅花油,因為我注意到了她身上有外傷也有淤傷,我很懷疑是不是我弄的,我很清楚以往我是沒有暴力傾向的,喝醉酒就睡著了。
干脆,我也不去想那么多了,突然有一種感覺,在這個女孩身邊,我甚至失去了抑郁和焦慮的感覺,這和剛剛出門時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趴在床上,我給你背后消一下毒,別到時候感染了就麻煩了。”我試著擠出一抹微笑,輕聲道。
她倒是很乖,噗通一下就撲向床上了,我差點兒沒笑出來。
我從背后掀開她衣服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我的心跳也加速了起來。可是當我看清楚她背后縱橫錯落的皮帶鞭打的傷痕后,我的心便冷了下來。是誰會那么殘忍地對一個小姑娘下此毒手啊?
我用浸泡過雙氧水的棉簽,輕輕地在她背上涂抹著,我很慶幸自己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若有如無猶如夢囈般疼痛的呻吟聲時刻在提醒我。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不得不拿起旁邊她的手機,上網看看新聞。事實上,已經成為我生活中的習慣了。
《這一個生活小知識,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知道》,《女人婚后一定要警惕…》這些信息被我選擇性地略過。在信息時代,我們必須擁有信息篩選的能力,否則很容易被錯誤的信息所誤導,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雖然你的判斷對著這個社會危害極小,可是我還是不排斥做一個清醒的“對”的人。
《突發!一名外國男子被刺,搶救無效身亡,現場獻血滿地,兇手竟是……》,看到這個新聞標題我是很想跳過的,可是封面的圖片有點兒眼熟。
“臥槽,這不是我嗎?”我手上的力氣一下用大了。
“怎么了?”她側過頭問道。
“沒什么。”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