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在什么時候被替代了。
盡管看起來相差無幾,但我清楚,那已經不是我的哥哥了。
但是我該怎么做呢畢竟那個時候的我才六歲啊。于是出于本能的,我裝作一無所知的去討好那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每一天做個足夠乖巧不吵鬧的孩子,每一天表達對他的“真心”。
因為唯有這樣,他才會樂意表現的和我的哥哥一樣,去照顧年幼時的我。
我則繼續稱呼著他為“哥哥”。
直到天空之壁的慘案,從地面升起的巨墻摧毀了房屋,高層的建筑就這樣直接的倒塌。
哥哥似乎出于本能的下意識,將我撲在身下護住了我,碎掉的墻面砸在了他的身上,讓作為人類的身體受到重創。
從他的目光中,我似乎能夠看到他自己也驚訝,自己本能的反應,但哪怕受了重創,他也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而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將我護在了身下。
鮮血一滴滴的滴到了我的身上。
仍然護著我的哥哥似乎到了強弩之末。
我不知曉他護著我的本能就竟源自于我原本的哥哥還是這段時間被我所感化,但我能夠清晰的意識到,在廢墟掩埋的期間,在他身上的生命力流逝之下,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盯上了我。
我只想占據了哥哥的身體的怪物,將目標放在了我的身體上。
我哭的撕心裂肺,仿佛為他而悲傷,哭著和他說,“哥哥,哥哥不要死,哥哥不要離開我”
“你在擔心我”分明身體已經強弩之末,但是占據著哥哥身體的怪物卻還問,我似乎能夠感受到,他是貨真價實的困惑。
“因為,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嗚”幾乎是一邊說一邊抽噎著,
“哥哥用我的身體吧,哥哥是不是只要用健康的身體就能活下來了,用我的身體吧,我想讓哥哥活下來”
“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哥哥了嗎。”他似乎意外于我居然知道他的身體換了芯,又震驚于我關心的是真正的他,而不是他所披著的作為兄長的外殼。
“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是哥哥在我被欺負的時候保護我,我也想要保護哥哥,想讓哥哥安然無恙,哥哥附身我吧”我一邊哭泣著一邊說。
我知道他原本就動了附身在我身上的心思。
但如今只能這樣悲切哭泣,意圖得到他的心軟。
我成功了。
我看見保護著我的披著人皮的怪物,露出了動容的神色。
他的力量也就是遺傳基因,進入了我的身體,卻并沒有奪取我的意識。
他救了我。
在喪失氧氣的廢墟地底,他死死的護著我,又將自己的所有力量給了我,讓我保存了體力,得以等待救援。
那也是一個天真的家伙呢,那么輕易的將生還的希望給了一個才認識一年的小孩子。
我簡直都要不相信他是掠奪他人生命的邪惡的宇宙人了畢竟石動惣一看起來就沒有這份感情。
難道說這是源自于愛嗎
我愛他嗎或許吧,但那時我只是本能想討好上位者。
他愛我嗎誰知道他的愛是源自于我的哥哥還是他本身呢。
但最終這份愛只留下了一個人。
或許確實如此,愛是一顆種子,扎根在他人的土壤之上奪取養分。
*
背叛的時機不是更早或更晚,而是我產生了質疑的現在。
當我的心中產生質疑的時候,那么背叛或者被處理就是已經注定的事情,猶豫不決也只會被他們所發現。
我知道那個仿佛沒有感情卻能夠洞悉人心的人有多可怕,因為跟了他8年,所以才更加清楚他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存在。
只有在他發現苗頭之前,先一步背叛,才能夠打個措手不及,達到目的。
第一時間奪取潘多拉魔盒后,面對可能要跟上來的追兵,為了不暴露潘多拉魔盒的蹤跡,我回到了潘多拉魔塔。
回去的同時,就和追緝過來的假面騎士rogue以及齒輪兄弟打了一架,也是為了拖延時間。
這里或許將是我的末路。
血潛說要比他們更加可怕的存在。
“停手,月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