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麗亞拉著弗蘭克和伯恩靠近吧臺,十分自然地用俄語對著里面的獨眼酒保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萊蒙托夫,”格洛麗亞隨意地倚在吧臺上,伸出食指叩了叩吧臺的木制臺面,“真沒想到你居然還在這里。”
被她稱為萊蒙托夫的男人其實早就看見了格洛麗亞。
他對著格洛麗亞上上下下掃視了好幾圈,然后才不動聲色地掀起嘴唇卷出一個能嚇哭小孩的笑,“我的老天,我這輩子居然還有機會見到你你不是和”
他臉上的傷疤隨著肌肉抽搐了幾下,隱藏在大胡子下的嘴巴似乎無聲咒罵了些什么。
于是他后面的話又變成一句含混不清的自言自語。
格洛麗亞沒理會他的表演,只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萊蒙托夫咽下后面幾句不那么中聽的俚語,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和臟到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毛巾,又對著格洛麗亞露出一個假笑,“歡迎光臨,禿鷲,這可真是讓我的小酒館蓬蓽生輝今天想要點什么雖然我很想問你是不是老規矩,但我猜這幾年過去,你的規矩怕是也變了不少。”
格洛麗亞沒搖頭也沒點頭,她很清楚對方在暗示什么。
當初她離開喪鐘的時候動靜鬧得挺大,成噸的tnt炸飛了不少東西。這些人估計也有所耳聞,畢竟以前她在這里算是熟客。
不過那時候怎么著也是有喪鐘的面子在里面,這群人對格洛麗亞還算客氣,但現在她僅僅代表她自己。
禿鷲,喪鐘。
這曾經是地下世界聞名遐邇的一對搭檔。
格洛麗亞就是喪鐘手中最鋒利的刀,是斯萊德最滿意的作品當然現在不是了,斯萊德恐怕認為已經被紅頭罩的天真傳染了。
“確實變了,”格洛麗亞表現得像是沒聽懂酒保的試探,“不過今天我跟著我老板來的,規矩得聽我老板的。”
她抬頭看向弗蘭克。
弗蘭克今天穿著特意準備的昂貴大衣,戴著低調卻顯眼的手表。
他自如地揚起一抹笑容,拿出當初騙卡爾漢拉蒂,又耍遍歐洲各大銀行經理的演技。
“我第一次來這里,親愛的,”弗蘭克笑著說道,“我怎么知道這里和洛杉磯的區別你是保鏢,你決定就好。”
“好吧,”格洛麗亞聳聳肩,然后又將視線放回酒保身上,“三杯干馬天尼,祝賀你今晚來了單大生意。可別說我回到這里沒想著老朋友們,我猜你愿意收下我的蘇勒德斯金幣”
她伸手遞過一枚錢幣,上面刻著某種奇特的花紋。
酒保接過,渾濁的眼珠子對著格洛麗亞定定地看了好幾秒,然后才低下頭對著燈光查看錢幣。
周圍的人們似乎都有意無意在關注這里,有人對著格洛麗亞露出一個丑陋的笑容,并對她舉杯示意。
酒保骯臟的金牙在酒館昏黃燈光下折射出瘆人的光線,“我就說今天一早聽見了驢子的叫聲,一定有好事發生。”
“生意上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