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簪子上的寶石與珍珠都是真的,價值千金,又是迎春最喜歡的松花黃,作為道歉賠禮應該還算合格。
他這般九曲回腸的心思沒有吐露一個字,迎春當然不知道這居然是個道歉。
她光顧著看向那華美無比的蝴蝶簪,屏住呼吸“您、您方才出去,就是為了給我買這個簪子多謝”
“不是買的。”傅恒糾正道。
難不成是宮里庫房拿的迎春識趣地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摸索著把蝴蝶簪插在了發髻里,取下那只紅珊瑚。
繡橘早就帶著欣慰笑意給她拿來銅鏡,迎春側過頭,余光看向鏡中。
“很漂亮。”傅恒脫口而出,隨后又補救道“松花黃色很適合你。”
迎春心里暖得發燙,再次道“多謝,這是我見過最別致的簪子。以后我一定日日戴著。”
深藏機關可以殺人的簪子,可不是別致得很。傅恒會心一笑,冷硬的眉宇柔和幾分,說道“戴的時候小心些,別傷到自己。”
午膳后,迎春半倚在床上翻看一本棋譜,忽聽乳母來報“大太太有話遞給夫人。”
前世迎春嫁到孫府,邢夫人可從沒傳過話來。
迎春又想起前世,孫府比起富察府顯得那么寒酸,卻能嚴防死守,乳母傳話出去都那么困難,更別提往府里遞口信;
富察府守衛比孫府多了成千上百倍,對她的管束卻幾乎沒有,乳母甚至能自由在府內外院進出。
“母親說了什么”她問道。
“大太太說她打聽到司棋那丫頭的下落了,因為司棋做下的那檔子丑事,又是被主家趕出去的,她爹娘沒臉要她,都懶得供養她水米再不把人接回來,恐怕她活不過這個冬天。”
迎春騰地從桌邊驚坐起來,身子挺直“什么”
“大太太叫你別慌,她已經把司棋叫回了身邊,只是那丫頭被趕出去的事已經傳遍賈府,司棋留在那里也不是個辦法。
大太太還說,你只需想辦法跟咱們大人圓房,就由她出錢穩住司棋爹娘,再把那丫頭送過來,仍給你使。”
邢夫人怎知她與傅恒還沒圓房
迎春急得六神無主,繡橘卻反應極快地瞪了乳母一眼她就知道,八成就是這個老貨一直在送信
乳母希望迎春快些與大人交心,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作為姑娘的貼身丫鬟,她繡橘又何嘗不想
但繡橘好歹還明白循序漸進的道理,不忍心逼迫迎春。
在她的努力推動下,好容易眼見著迎春與傅恒大人漸入佳境,圓房也就是遲早的事了,邢夫人那邊卻偏要來橫插一腳
她氣得在迎春身后團團轉,卻也無計可施,只能聽著迎春被逼之下無奈至極的呢喃“乳娘母親給你的藥粉,還在你那處么”
乳母點點頭。
就知道乳母沒有聽她的話,迎春苦澀笑道“那么,把藥包給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