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橘不贊成地試圖阻攔“夫人,三思啊”
那傅恒大人可不是個好脾氣好糊弄的主,迎春又從沒干過那檔子事,說句不好聽的,她看迎春這次極有可能偷雞不成反蝕了米。
“可是我要救司棋不能再拖了”
迎春轉頭看向她,像是只被獵人逮住而手足無措、走投無路的兔子。繡橘忽然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晚膳之后,幫我把傅恒大人叫過來就說我這里有兩壺好酒,請他賞臉來一趟,就當是他給我那簪子和鶴氅的謝禮。”
就憑這個生硬的借口,繡橘就能斷定,自家姑娘斗不過傅恒的。
那位大人是何等冷酷深沉的人物,就憑一包劣等藥粉,迎春的勝算能大到哪里去
繡橘尖銳地吸了口氣,似乎把外邊紛飛的霜雪一同吸入了體內,心中一片冰涼,但迎春還在懇求地看著她,她沒法拒絕。
她望回去,做好了自家姑娘從此失寵的準備“好。”
當晚明月被遮在云后,冬夜顯得分外冷寂暗沉。
傅恒穿過伸手不見五指的回廊,來到迎春臥房時,有些詫異地發現她只在床頭點了一盞燈。那盞燈只能照亮一小圈,屋子其他地方還是黑黢黢的。
被燈照亮的床邊坐著迎春,她身前小幾上放著兩個酒壺,壺蓋已被擰開,應該就是她特意他來邀請品嘗的桃花酒了。
“怎么不點大燈”傅恒不疑有他,走過去笑問道,“不是怕黑嗎。”
“您怎么資、知知道窩怕黑呀”
芬芳的酒氣撲面而來,有些太濃了,她在他來之前就喝了酒。
傅恒微皺起眉“你喝了多少”怎么連話都說不清了。
迎春眼神迷蒙,嘟囔著“不多”,“一點點”,不過隨著他的接近,她聲音逐漸理虧氣弱,揚起頭露出脆弱纖細的脖頸。
“為何要喝這么多酒”傅恒輕輕問道,這才察覺到今晚的事有些微妙的不對勁。
“因為我怕”
傅恒伸手給自己倒酒,聞言與她刻意拉開些距離,迎春卻不滿足似的支起身,摸著他的衣襟往他懷里撞來。
她幾乎是不管不顧往他懷里鉆,動作險些帶倒桌上的酒,傅恒一手攬住她,一手穩住酒杯“不是怕我么,現在怎的又要抱我”
“窩不是怕大人,是怕您僧、生,生氣”
傅恒覺得好笑“好端端的,我又為何要生氣”
“因為窩做了錯事。”
傅恒立刻瞇起眼睛,視線在開口的酒壺上轉過一圈。
他心里有些冰冷的了悟,打量著她委屈兮兮的紅潤唇角,兩指抬起她的下巴,耐下心誘哄地問道“你做了什么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