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身穿作戰服的人不說話,裝甲車龐大沉重的陰影壓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錯覺,他們總覺得幾輛裝甲車在輕微搖晃。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裝甲車重的炸彈都炸不動。
就在此時最后面一個年紀大的beta猶豫地指著天空,“那些黑點是什么”
這一刻,數架刻印三頭獅鷲的軍部飛行器撤掉隱匿,與空中地上顯露身形。身穿黑色作戰服的軍人在燃燒彈散發的焦味朝地處包抄而去。
半沙漠地帶沙土與細雪在震動中混合,細弱的植物倉皇搖擺。
周銘聽見遠處有人驚恐地叫罵一聲,隨即就響起了槍聲。
他扶著一邊艙門,微微前傾,廣薇瞅他那臉色,朝周銘的方向坐了點。方便待會這人萬一有動作,自己好阻攔。
“別擔心啦,要是少將連這點小戰斗都搞不定,也不會有第九軍團。”
廣薇上校還是第一次和真正的oga獨處,雖然可能是和某星盜團團長、自己上司、不知名beta都有奸情的oga。
飛行器外槍響不斷,飛行器里,廣薇在周銘微微一掃中和善地笑了一下。決定按照高中教的,講點有意思的事情放松oga的心情。
“真的,第九軍團早就被半取締了。我們少將身份比較特殊,當年一出軍校就申請去了前線。不是緩沖帶的前線,是靠近k477生活星的前線。
那年蟲潮溢散,蔓延到了毫無防守的生活星邊緣,原屬第七軍團的我們在趕去的路上死傷過半,最高指揮和幾個高級將領犧牲,聯系不上軍部。少將算是自立門戶吧,原區駐軍和我們剿滅了溢散過去的蟲潮。”
像廣薇這樣沒背景全靠自己打軍功升上來的軍官,基本都沒什么文化造詣,講故事就是流水賬,也不帶修飾,拔高一下當年秦衍年輕桀驁卻光輝冷靜,救他們于水火中的形象。
但直面過星際異種的軍人,都會知道這寥寥數語概括的傷亡反擊有多慘烈。
廣薇見周銘不說話,也不在意,自顧自說下去,反正她就是讓這個oga安分一點。
“也不知道上頭是怎么想的,聯系上的時候,那邊一聽指揮官是少將,索性就破格提了軍銜,讓他駐扎在那里,應對后續蟲潮余波。”
廣薇一拍大腿,“但武器和供給都跟不上,星際時代,我們居然還能被餓著,到最后差點把蟲子尸體烤了吃。”
“軍糧里有一種壓縮餅干,是黑面包口味的,對就是古地星時期奴隸吃的加了石子麥稈子的黑面包,神經病創造的口味。以前都是拿來喂被抓到的活體蟲族的,我們把那都翻出來吃掉了。”
“少將當時還和我們不熟,估計以前也是嬌生慣養過的少爺吧。一到吃飯的時候就生氣,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有時候生氣生的忘記一口水一口餅,硬咽下去,一頓飯吃完嗓子就會啞。”
“那段時間,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周銘扶在艙門邊緣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點。
當時,他給秦衍安排了駐守首都星的位置,是一條最穩妥的上升路線。
但秦衍連他的信函都沒收,直接動用權限去了前線。
廣薇看他不笑,心想難道o不喜歡聽這個她一揮手,“不過后來補給也到了,少將帶著我們守了快兩年吧,直到防線修補好。所以你也別擔心,我們第九軍團的作戰能力絕對過關,收拾這些小東小西的,機甲都不用開。”
說著,一片沙土驟然被炸上天空,連帶著三四個守在裝甲車旁的敵人滾出好幾米,頭破血流地躺在地上不動了。
周銘的聲音輕得近乎囈語,“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不太對勁。”
“什么”廣薇沒聽清。
但飛行器機艙前端,一個紅色的警報器突地一閃。
周銘發射性看向那里,廣薇也霎時間后背一冷。
亮起來的警報器意思很簡單
兩公里范圍內,存在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