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自動進入保密狀態,身后的窗戶關閉,隔絕外界最后的聲音。
秦衍捏著針管,神情沉冷到甚至有些僵硬,“你知道這一針下去會發生什么。”
軍部的抗藥訓練可不會直接把藥劑打入腺體里,畢竟即使是aha,直接注射也會引起身體最不堪的反應。更何況oga的腺體敏感度遠比aha的強。
周銘被拷在頭頂上方的手指微微收了下。
秦衍說他一直把他當成小孩看,但事實上,在場換成任何另外一個人,此時要是想從他嘴里套出實情,那三管吐真劑會毫不猶豫地被全推進他的身體里。
秦衍在對待他的時候還是太心軟了。
心軟的讓他總是覺得秦衍還是七年前會因為他一紙命令就不得不聽話的軍校生。
“秦衍,我的羞恥心沒你想象的那么強,不至于因為這件事和你斷交。”周銘輕描淡寫,仿佛被拷在這里的人不是他一樣。
秦衍用冰冷的玻璃針管外壁貼了貼周銘的頸側。
“你知道我擔心你。”
“你知道我怕你死。”
“你知道我愛你。”
周銘的目光微微朝旁邊偏去。
秦衍慢吞吞用針尖抵了下周銘后頸的皮膚,沒有刺破,只是讓那一小塊微微凹陷下去。
“你就非要把我排除在外,用一個又一個謊言騙我,用最冒險的方式去找真相,撐著這幅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異變的身體。周銘你說你把我當成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但親人之間不應該像你這樣吧。”
周銘沒去看此時秦衍的神情。
后頸的針被刺進了皮膚,oga的腺體就在后頸皮膚下一點點的位置,按理說完全可以同時刺破。
但秦衍就是故意放慢速度,讓周銘清晰地感受細微針尖穿過腺體時所帶來的輕微刺痛。
預告一樣。
秦衍壓低身體,俯在周銘臉側,“我來猜猜你在想什么好不好”
腺體受到刺激微微戰栗,周銘想朝旁邊偏過頭,下頷就被秦衍固定住。
“你在想,反正我肯定不會對你用真正會傷害你身體的藥劑或者設備。熬過今天以后,我不會在你的虛弱期對你做任何事情。我終究對你的隱瞞無能為力。”
“那些發生在你和亞爾維之間的私密往事,只有寥寥幾個人,或者干脆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憑我,即使用盡手段也查不到。到時候,我自然會放棄,只能放身體情況持續惡化的你走。”
周銘快一年半沒進行抗藥訓練了,那種在藥物作用下被迫產生各種生理反應的感覺已經很陌生了。但隨著吐真劑的起效,他很快就回憶起來了。
腺體注射確實比以前任何一次的效果都更快速更強烈。
只一兩分鐘的時間,周銘的額頭就泌出細細的汗珠,皮膚薄血管密布
的地方很快暈紅。
和被信息素提取液注入的痛楚難捱不同,吐真劑入體最開始是沒有感覺的,神經肌肉一一放松,腺體只是鈍鈍得漲。
好一會,周銘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清明的理智正被一絲一絲地抽走。
但他沒有陷入混沌,只是開始停止思考。
周銘閉了下眼睛,會議廳原本剛好的光有點刺眼了。
秦衍把針管放在旁邊的小桌上,頓了下,“周銘,我在說我愛你的時候,你是在想該怎么拒絕我呢,還是在想我會對你更心軟,方便你一個人去犯險”
這問題太長了,周銘過了好幾秒才混混沌沌地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