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上一年的易感期離現在也就才過了六個月,一點也沒想到這茬。
秦衍彎腰拿開周銘手中的懸浮屏,周銘下意識抬手躲過,神情懶洋洋的,“離我遠點,你的信息素好濃。”
那是因為你到了易感期,對所有信息素的感知敏銳度都上了一個臺階。
但眾所周知,你永遠沒法和易感期的aha講道理,即使對方是周銘也一樣。
空氣中白薔薇清雅中略帶微微苦澀的香氣浮動,和另外一種雖然淺淡但攻擊性十足的,屬于這個房間原本主人的信息素交織在一起。
周銘跟只貓兒一樣,用那種漂亮到讓人生不起來氣,但就是矜貴疏離的眼神與秦衍對視幾秒,又懨又嫌棄地緩緩轉開視線,“不舒服”
才上完實戰課,即使不處于特殊時期,秦衍身上的信息素也比平時濃。
那股凜冽強勢的氣息像是只不講道理的活物,偏往周銘空虛的那一塊擠,明明不合適,壓著讓人沒來由地不舒服。
秦衍慢條斯理地拆抑制劑,“不舒服也忍著。”
他屈膝壓在沙發上,將周銘又往里面擠了點,手下極穩地將針尖刺入血管。
如果周銘是清醒著的,大概能發現秦衍耳廓正緋紅一片。
aha的信息素天然相互抵觸,秦衍也并不輕松,本能的排斥感和心底說不上來的麻癢對沖,但面上半點不顯。他手腕蹭到了周銘有些涼的發絲,接著碰到了他的臉側。
“你這信息素”秦衍面上漫不經心失笑,尾音略帶了點啞,“居然是花香調的,一點都不像aha。”
但和周銘很配。
易感期掩飾不住情緒,他話音才落就被周銘踹了下小腿。
秦衍也不生氣,站起身,用空了的藥劑管在
周銘手背上敲了敲,“行,我等你清醒了跟我道歉。”
在做事上,秦衍很多時候確實不像是軍部其他和他同級別的軍官一樣。
那些隨著年齡增長積累下來,或者是在一次次斡旋爭斗中養出來的隱忍甚至是屈從秦衍身上幾乎沒有。
但他絕不是個魯莽狂妄的人,相反,秦衍甚至會有意用他的放肆掩飾他的精心謀劃。
周銘也不知道自己怎就突然想起了曾經的往事,他沉默了太長時間,只是秦衍在對上他時耐心確實好得沒話說,硬生生就等了這么久。
“好吧,看樣子閣下現在是給不了答復了,這樣,您就在房間里好好想,想好了隨時給我回答。”秦衍朗聲笑道。
“秦衍你是不是找到了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醫院住院樓中,廣薇驚弓之鳥一般看著秦衍臉上緩緩淡去的笑意。
窗外為飛行器指路的指示燈印在秦衍眼底,在這一刻仿佛化作克洛伊惡意的笑臉。
我在周銘獲得新生地地方等著他。
那張笑臉這樣說。
什么是新生周銘為什么要獲得新生
他在緩沖帶區到底有什么樣的過往當年到底埋下了什么樣有毒的種子,才能在緩沖帶區這樣貧瘠的土壤中,生存百年,開花結果
而你一個被第一軍團開除的軍官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個接一個答案不明的問題沉沉壓下來,秦衍盯著玻璃倒影中自己的臉,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像極了捕獵前的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