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沉默了一會以后,周銘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秦衍的手搭在旁邊,此時一點一點地攥緊,“沒有”
周銘很輕地抿了下唇。
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他在這個位置上,很少需要向別人細致地解釋什么。但對著秦衍
他不解釋這人就要發瘋了。
“我是在你離開以后才知道有人帶著來皇室特區的。”
“誰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秦衍瞇起眼睛。
“之前和你出去的那位。”周銘輕描淡寫,“小時候自封豺狼女公爵的米索小姐。”
房間里安靜下來。
幾秒后,秦衍微妙地勾起唇角,“你怎么查到的”
周銘烏黑的眼瞳清清淡淡,“你當我是誰”
秦衍“嘶”了一聲,指腹輕輕摩挲著周銘的手腕內側,“也對,這個問題沒有意義。閣下您想查誰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那我換個問題,”秦衍笑著抬起頭,“你是怎么想到要去監視她的”
他可沒有將那位米索小姐和緩沖帶區“豺狼”之間的聯系告訴周銘。
周銘無疑是自己查到的。
但問題的關鍵點在于,周銘是怎么想起來去查杜嘉妮的過往的
周銘毫不回避地迎著他的目光,“因為她出現在塞爾羅伊身邊,我總得警惕點。”
“那也沒必要警惕到去查人家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吧。”秦衍慢悠悠,“查得這么細,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吃醋了呢。發現她今晚要搞事還特意藏著不說,怎么,是想待會讓我自己在調查中發現”
周銘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我只是想考察你的隨機應變能力,看看你這幾年的心性磨得什么樣了。”
“是嗎。”秦衍一字一頓地問道。
周銘拽回自己的手,“你在這好好待著,配合接下來的調查,別光想著針對里斯珀。”
“那我要是非得針對他呢。”秦衍閑閑地將手插回口袋。
周銘頭疼,警告般落了他一眼,“你再亂來我真讓人給你帶束縛了。”
說完,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秦衍一個坐在房間里好半晌沒動,過了一會自顧自哼了一聲。
他永遠會為周銘居高臨下撇過來的目光心動,但也永遠會像所有大型犬科喜歡的那樣,想要在每一個被注視的瞬間撲上去,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到零。
外面,走廊上已經守滿了第一軍團的警衛。
不等他們行軍禮,周銘就抬手按了一下,徑直走向走廊盡頭。
盛長恒聽到聲音,將煙頭按熄在煙灰缸里,有些復雜地看向周銘。
“閣下,我就直接問了。”他開口,語氣中是之前都沒有的嚴肅,“您最近這些動作,是打算吞一部分皇室的資源嗎”
即使盛長恒清楚周銘的為人,這三個
月來頻發發生的諸多事情也讓他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太巧了。每次都和周銘有關,細數皇室這些天發生的所有意外,確實沒件事似乎都有自己的主使人和獲利者,但綜合看下來,皇室的內動和衰微,最終導致了軍部勢力的擴大。
而吃到最大好處的,無疑是即將要接手緩沖帶區的秦衍。
周銘猜到他會有這么個想法,微微偏頭,“上將,我沒有主動開任何局。”
無言的對視中,兩位軍部的最高權利掌握者隱秘地取得了對方的信任。
盛長恒緩緩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