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特意懷疑您,只是”
“只是在今天之前,我們尚且可以把埃文蘭斯爾特和亞爾維的死亡推到塞爾羅伊里斯珀身上。”周銘接上了他的話。
“正兒八經受過培養的繼承人死干凈了,那位院長就能名正言順地扶持米索公爵留下的女兒當傀儡,自己當皇室的實際掌權人。”
盛長恒點頭,“但那個米索小姐,今天居然親自抱著炸彈來炸行政大樓,直接炸沒了她自己大好的未來。是,安保不檢查她的車,爆炸物確實只有她能帶進來,但這也太荒唐了吧,她受什么刺激了”
現在好了,明面上能點出來的繼承人徹底沒了。皇室大臣今晚肯定得連夜開會派血脈,看看小一輩中誰是第一個。
而那些年紀輕的能排的上號的皇室成員,哪一個都是背后有勢力,腳下有牽扯的角色,想要控制他們,輪不到塞爾羅伊里斯珀。
周銘和盛長恒走出大樓。
氣溫回暖,晚風也帶上了些許溫度。
在路燈下,周銘的眉眼清晰俊秀,壓在微微反光的軍帽帽檐下,只一眼就能刻進人心里。
他抬頭看了眼上方秦衍所在的那間房間的窗戶,秦衍沒站在窗邊,周銘也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盛長恒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了一根。
“給我一根。”周銘說道。
盛長恒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印象里,周銘是從來不抽煙的人。
但既然周銘自己要求了,他也不推,直接遞了一根過去,又湊上前幫忙點火。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在盛長恒湊近的時候,周銘微不可查地動了動唇。
盛長恒眉心微微一跳。
“這幾天,你幫我多留意秦衍的安全問題,過來詢問調查的人員也都找人跟一下。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盛長恒霎時間抬起頭。
周銘眼底什么都沒有,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安排一個無關緊要的工作日常
“我的位置大概率不能提第一軍團的人來坐,我會讓他們推薦你。”
“秦衍各方面都還不夠,我希望你能把他按死在緩沖帶區,十年內,無論發生什么,都別讓他回來。”
“周銘”盛長恒壓低了聲音。
四下人員來來往往
,但都沒有靠近他們兩個。
無形中,人群留出了一片環形的空曠區域,給足了兩位上將私下交流的空間。
盛長恒是真的被這么一番宛如交代后事般的話嚇到了,他覺得自己隱隱觸碰到了某些事的邊緣,但也僅僅是邊緣而已。
周銘后退一步,煙上的火星一閃,隨即他的臉氤氳在白色的煙氣中。
周銘不適應地皺了下眉。
他以前在秦兆華身邊的時候就不習慣這個味道,這么多年過去,依舊不習慣。
正想找個地方把煙熄了扔掉,通訊器就震了一下。
周銘你在干嘛
周銘抬頭,樓上的窗戶邊,秦衍抱臂站在那里。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卻仿佛看清了對方臉上那似笑非笑的威脅。
通訊器又是一震。
閣下,您手上那玩意對身體不好。
周銘默然兩秒。
然后,盛長恒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軍部的最高長官慢不騰騰地點開表情包,從里面翻出一個貓貓睥睨jg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