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已經不敢和他對視了。
軍部的高層極少與其他部門的人打交道,所以下意識地,負責人就用上了往常的經驗。
他下意識地認為軍部不會在明面上和皇室進入敵對關系。
周銘微微回頭,給了身后下屬一個眼神,下屬立刻會意。
“上將”負責人茫然。
“軍部建部時,帝國還沒有承認皇室地位,所以皇室的那些特殊規定根本就沒有通過我們的許可。”周銘身后一個下屬一邊搗鼓懸浮屏,一邊冷笑,“真有本事,把手都伸到我們這來了。”
不遠處,本就在關注這邊動靜的調查局各個工作人員全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快步上前,低聲示弱,“上將,您這樣我們只能上報。”
“報吧。”周銘直接用自己的權限打開調查局數據庫,調出秦衍所在的位置,微微抬眼,對上面前的人“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位皇室成員,能強勢到在這種情況往軍部伸手。”
調查局的人心想您怎么會不知道。
整個皇室風雨飄搖,還有實權的,不就那一位嗎。
但不等他組織好語言,周銘已經收回目光,朝著另一邊走去。
無論來多少次,調查局的環境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這里真的太像當年秦兆華把他關進去的那個衛星監獄了。
周銘現在依舊記不起那些事情的細節,只是在看過備份資料以后,隱約想起了數個能和曾經掛上號的畫面而已。
當年塞爾羅伊里斯珀不是一個人來的。
就像秦衍說的那樣,塞爾羅伊里斯珀未經加冕的國王。
周銘對他的真實身世不得而知,但光是看他的發色和瞳色,就能想象到在塞爾羅伊出生時,皇室是如何看待他的。
所以即使是已經攀登上了權力的頂端,塞爾羅伊猶覺不夠。他追求的似乎是人們對他發自內心的尊崇,源于生物本能的畏懼。而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或者是其他什么,所裝出來的情緒。
典型的自戀型人格患者。
他根本沒打算和秦兆華達成合意,就在周銘和亞爾維遇上的時候,一群跟著他來到緩沖帶區的皇室護衛隊直接沖進了實驗室,將周銘抓了起來。
那個時候,他連帝國的合法身份都沒有。
秦兆華沒有將實驗室的一切人員上報,周銘在帝國眼里,就僅僅是個“緩沖帶區黑戶”。
抓他,根本不需要任何手續。
塞爾羅伊想的很簡單。
反正一切都是從周銘開始的,那就帶走周銘好了。實驗所需要的一切條件,皇室不比軍部差。
而秦兆華當時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非法潛入軍部實驗室偷竊”為罪名,將周銘關進了由他掌管的衛星監獄。
想想也是好笑。
衛星監獄那地方,關的全都是緩沖帶區窮兇極惡又沒有背景的大罪犯。
周銘記不清其他情節,但能清楚地記得自己被送進收押區的第一天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