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祺惡鬼一般,策馬追去。血沸騰了,正在發燙。戰馬疾馳,追風般馳騁下長刀泛出血花。驚恐,嘶鳴,驚叫,血光,長劍呼嘯。
有人鬼哭狼嚎“保持隊形,別亂,別亂啊”
逆著光,更多是北幽跑不掉的殘兵就地拜倒歸降。
“救命啊,救命是燕王,他是燕王”
“燕王開恩啊”“燕王”“燕王”
何常祺“”
這群人真叫人看了不順眼,求饒都不會,就知道燕王燕王燕王西涼這些年來,能征善戰、馳騁千里的,哪里又只有燕王了
還是宣蘿蕤替他解圍“這位是西涼何常祺將軍再叫燕王,真不要命了”
底下降兵愣了片刻,腦子倒是很快。
“何將軍我知道我知道”
“戰無不勝,醒獅常祺”周圍山呼。
何常祺“”
“吵死啦吵死啦”
林中雪大,卻沒有能夠阻擋大火肆虐燃燒。
“報,將軍,火勢承風,馬上就要燒過來咱們這邊了”
身負弓箭的淡色眼睛的年輕北幽將領看去,西涼軍不愧是常年征戰訓練有素的隊伍,遇事冷靜沉著不亂。雖然遭遇埋伏、主將受傷,卻仍舊退而不亂。
甚至還有后招,直接放火過來。
“走。”
此地不宜久留。
那將領旋即帶隊伍從撤出,卻是剛出林子便急急拉馬。
“去哪兒”
林前白雪之中,黑壓壓安靜地等著一支隊伍,兔子守株。
領頭是一位銀發毛氈衣,畫成油彩三瓣嘴的男人。這形象太典型,三歲孩子都知道他是誰。
燕王的卯辰戟因為之前在水祭塔弄斷了,此刻手里拿著的,不過是在西涼臨時隨便尋來的一把玄鐵杖,不那么名貴,倒也用得趁手。
此刻,他帶人圍追堵截這支自作聰明的北幽軍至此,已經恭候多時。
啾啾。
空中一陣鳥鳴。
饞饞落了下來,在燕王肩頭不斷蹦跶,嘰嘰喳喳。
這鳥兒今天不太正常。燕王循著它飛來的方向看去,微微挑眉。
不錯,有趣。
那邊倒是不知何時又冒出一支北幽軍隊。本來是他前兵后火圍了這支北幽軍隊。這一下,反而又成了他被包圍其中。
燕止“”
絲毫不慌。
誰讓他來這里,營救師遠廖只是小目標而已。
更大的目的,其實在于想要親自驗證這段時日一直縈繞于心的,兩個未解之謎。
未解之謎一,北幽究竟有沒有陰兵。
無數紛繁的信息,一度將所有線索引向南越王那邊。好在他做人從不偏聽偏信。
而手下將領開會時,更是意見極多。
“要我說,咱們一路進去北幽,都沒遇到陰兵。還有上次,蘿蕤還截獲了北幽糧草若是陰兵,不至于還要吃糧吧”
“要我說,就算北幽以前有陰兵,如今只怕也沒了。”
“但雁真那個怎么算”
“我在想會不會,這邊召喚陰兵的法術,需要一些比較特殊的天時地利。”
“否則,不過百十人的陰兵,就險些攻下咱們西涼王都。若能召喚無盡,肯定輕易哪里都踏平了,敵方為何不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