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充滿嘲諷,仿佛在嘲笑慕廣寒的徒勞無功。
“月華城主,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也不想想若不是你將他囚禁,他又怎會落在南越王手里、被殺殞命烏恒侯不知道多么恨你還指望他醒來幫你出這幻境簡直可笑”
慕廣寒面不不變,心下卻一陣沉重。剛想開口反駁,突然后心一陣劇痛。
“”
疼。
他低下頭,身后一根藤蔓,竟貫穿了他的前胸。
肆意而生的枝葉在他血肉中狠狠撕扯、掏抓。疼痛如同潮水般涌來,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冷汗瞬間濕透了他的衣衫。
一種陰影一般的感覺那種仿佛被困在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里的窒息感,也鋪天蓋地再度襲來。血水流出,浸濕了前后襟。
一陣眩暈,慕廣寒喉頭一甜,咳出了一口血來。
好在
他過去疼痛的經驗多了。
以至于在這等發顫、痙攣的劇烈疼痛下,還能咬牙分出心神思考。這既是水月幻境,藤蔓若受姜郁時控制,則傷害他時沒道理不同時反噬。而倘若藤蔓不受姜郁時控制,剛才那一下則理應將兩人同時貫穿。
為什么只攻擊他一個。
是誰,怎么做到,只讓藤蔓攻擊他一個
除非。
慕廣寒低低喘息,掙扎著抬起沉重的眼皮,循著姜郁時目光望去,果然在丈外之處,有一道女子的纖纖白影。
那真正操縱藤蔓的主人,有著一張清麗白凈的臉龐,有如雪中寒梅冷艷孤傲。只見她輕輕揚手,又有道道藤蔓如靈蛇襲來,擦著堪堪躲過的慕廣寒的臉頰,落下細細血珠。
慕廣寒雖從未見過這女子,心下此刻已有一二燕王說的那個國師身邊的女祭司,應該就是她。
好像憑空出現在國師身邊,之前沒有任何人聽過她的存在,來歷十分莫名。能力更是詭異莫測,竟能在水月幻境中隨意操縱藤蔓攻擊,而不受絲毫反噬
那女子白色綃衣、飄然而至,一個彈指便解開了束縛在姜郁時身上的冰寒鐵索。
然而,重獲自由的姜郁時眸中卻無半點喜色,反而責備她道“來得太遲”
白驚羽微微低頭,恭敬回稟,“屬下知錯,因之前在西涼時,遇到了些難纏守軍。耽誤了半日。”
說著,她掌心一翻,只見白皙手中懸浮著一顆淺月光色珠子。
珠子帶著裂紋,里面有液體晃動,猩紅如血,透著絲絲不詳的黑紅之氣。
慕廣寒腦子輕微嗡了一聲。
仿佛又有什么被遺忘、但重要的記憶,閃掠而過。恍惚之間,他覺得他似乎應該知道這珠子是何物,但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呼吸都顯得混沌,一時又想不起。
“這顆月珠之中,已存了煉化的東澤、西涼、南越、北幽鎮各上千條活人之魄,”白驚羽的聲音冰冷而平靜,“要啟動浮屠之陣,只差最后一點月華。”
浮屠之陣
慕廣寒耳邊又是一陣嗡鳴。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詞,直刺腦海深處。眼前驟然閃過一些不知何時的畫面碎片,幾座寧靜村莊之上,數道血虹橫貫高空,剎那間飛沙走石、暗無天日。緊接著一陣濃重血腥氣息席卷一切。
然后,整座村莊的所有活物都消失了。
男女老幼,豬羊牛馬,雞鴨鵝魚。
無一幸免練就成一顆顆凝固的血珠,飛入月光色的珠子里
“”
跑
那是這一刻,慕廣寒唯一的念頭。
他拼盡全力,不顧一切地將自己被藤蔓貫穿的鮮紅皮肉生生撕扯出來。而身邊,白驚羽只是轉著一雙明眸涼薄地看著他的徒勞掙扎。
“只差一點月華,”她抬起手,“還要麻
煩城主,借出一些。”
來不及了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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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手勢落下,一道天雷血光以雷霆萬鈞之勢,轟然劈在了慕廣寒重傷的軀體上。
大地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