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了,那你呢”
“我”
“你比我怕冷。”
他步步緊逼,慕廣寒聲音變小“我沒有。”
“說謊。”
“”
隱秘的拉扯,最終慕廣寒還是把暖手爐往他懷里一丟,逃也似的掙脫出去。
燕止看著他的背影,瞇起眼睛。
他所熟悉的阿寒,堅硬、強悍、聰明能干、無所顧忌。
他很喜歡,但也一直想要去摸一摸那殼子底下藏著的、柔軟的東西。
他一直以為,要把那一層一層的殼子騙開,不知要花多久的時間與心血。
卻沒想到,他竟在幻夢之中,輕易看到了他
柔軟的阿寒,更活潑、更青澀、笑容也更多一些。但同時,他會一直察言觀色,常常言不由衷,十分的擅長委屈自己,而且竟是一點都不坦率。
自從撿到燕止后,慕廣寒就給了他小屋里唯一的床。
而他自己在這一個月里,一直就在門邊地鋪一樣的小床板上湊合。小床本來就冷,他又把唯一的暖手爐給了病人,自己只能在根本捂不熱的冰冷被窩里蜷著。
有人瘸著一條腿,挪到他身邊,摸了摸他冰冷的臉側“是誰說的不怕冷”
那手指滾燙,他被燙得一縮。
“”
燕止垂下身子,長發覆蓋一般垂落,又是馥郁幽蘭香。
被子里的人,忽然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了。
他垂眸笑笑,不由分說地掀開被角鉆了進去。伸出胳膊,將慕廣寒緊緊抱在懷中。
懷中身體一僵,顫抖起來。
呼吸不穩,燙而急促。
他把人往懷里裹了裹。
窗外雨聲靜謐。
半晌,懷里的人動了動,轉過身子。幾次抬眼,小心翼翼、偷偷地,看著他。好像新婚那夜,一臉被他蠱惑了、想要掙扎又逃不脫的表情。
認真看了一會兒后,竟漸漸露出了“我這是突然走了什么桃花運啦”的夢游表情。
實在是,荒謬,好笑,又呆。
燕止唇角勾了勾,忍不住指腹微癢,手從后背一路向上,習慣性摩挲后頸。摸貓一樣一下又一下。
“烏恒侯”
“說了,叫阿兔。”
“阿兔。”他咬牙,呼吸不穩,“這樣,不太好。”
“嗯”
“于禮不合,你還是回自己床上去。”
“天冷。”燕止淡淡一笑,換了個姿勢。白綢睡衣一側肩膀滑落,則露出大片肌膚。他箍住著慕廣寒的腰,直接把他一頭摁在
那片肌膚上。
“”
幽蘭的香氣,柔軟的兔毛。慕廣寒渾身緊繃、一陣耳根滾燙。燕止的手貼著他的背脊,而他的唇,被壓在那一片滾燙的皮膚上。隨著呼吸起伏,共享同一片心跳。
喉嚨干渴,有些發疼。
一個聲音在耳邊說,一輩子未必有這種桃花運了,享受就是。另一個聲音則要理智得多這世間所有不該得的溫柔,驚鴻一瞥之后,全都要還。正因為也曾被人溫柔對待過,戒斷反應有多難受、多折磨他是嘗試過的。
很痛苦,痛苦到他都把那個人徹底忘記了,依舊隱痛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