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袖在想boss的臉是什么觸覺。
這個意外真意外,這可能是人生唯一一次挨到boss臉頰的機會,既然是個意外,而且她還裝得像沒事人一樣,對方應該不至于有所反應吧。
對于這個言袖還是有點底氣,黑月光雖然明顯有潔癖,但他們是青梅竹馬,而且基本從大概七歲之后他也沒有很排斥她的觸碰,甚至兩個人牽手什么的,boss已經克服他的潔癖
這次不過是換成嘴唇而已。
而且只是碰一下臉。
那種程度,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竹馬的臉蛋是什么觸覺。
言袖閉著眼體會了一下,試圖回憶起剛剛的觸感,她想,這可真是這輩子唯一一回。
哪個人有膽碰到boss的臉。
而且也沒機會。不管是黑暗屬性的還是光明表面的蘇折熠,他都不會叫人有機會碰到他的臉吧。
言袖越想越安詳。
她閉著眼睛,在黑暗中略微顫抖睫毛,垂下的手在被子中碰到竹馬的手,她頓了頓,還是當無事發生般,友好而安慰地握了握尚在生病中的人的手。
對方沒反應。
那只手停了一停,才慢吞吞地拉住她。
言袖心里稍稍放下,有回應就好,有回應至少說明沒放在心上,不至于為了這點觸碰而皺眉她吸口氣,干脆裝作什么也沒發生地轉過去,十分無辜地貼近對方手臂,拉著他的手睡覺。
boss的確沒有反應。
他身上的氣息實在很好聞。平時還顯得清淡,但此時在蘇折熠的房間,躺在他的床上,身邊還碰著少年的軀體,那種清淡的味道無孔不入,他剛剛喝過藥,還吃了糖,言袖覺得藥的氣息都很好聞,淡淡的氣味,和著糖的甜。
她不知不覺竟真睡著了。
言袖醒來的時候,人有點發懵。
她看見面前一截雪色的下巴,眼前也是雪白的、鑲嵌于頸上的溫吞喉結,弧線鋒銳。
她還瞧見他領口的鎖骨。
延伸至兩側肩線。
言袖懵住,她竟然整個人撲到了對方懷里去睡。黑月光沒管她,被她埋在頸側,言袖頭頂就是他的下巴。
她動了一下,想起身,但是她一動就不可避免地在對方懷里微蹭,這點動靜很快把他弄醒,言袖抬起頭,就看見一雙不透亮的黑瞳,平靜無聲地看著她。
言袖“你醒啦。”
“嗯。”對方沒有動。他看著她。
言袖往后退了一下,這時候也只能當做沒關系、這點距離算什么的樣子,若無其事爬起來,說“蘇折哥哥,你餓了嗎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黑月光眸色望著她。
他臉色淡淡,燒褪去后,臉頰仍是那般白凈的樣子,黑發順在瑩白耳后,只有薄唇是軟紅的顏色,道“好。”
言袖立馬爬出去,下床踢上拖鞋,出門去叫阿姨。
身后,竹馬也慢騰騰地起身。
睡了一覺,少年濃黑的發絲略亂,沒有那么服帖地垂下陰影,發梢有幾根卷兒。
他坐在床上慢慢曲起長腿,腳踝交疊在一塊,手腕搭在膝蓋上,垂下的指節頎長清透。
不多時言袖就回來了,端著托盤,上面放兩碗粥,她笑吟吟地回來,把東西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把其中一碗遞給蘇折熠,還給他拿了勺子。
“吃點吧剛剛退燒是不是正餓呢,要補充補充體力啊。”
少年伸手接過,他垂著眸,手肘搭在膝蓋上,忽然微笑。黑月光說“袖袖小時候生病,是我喂你呢。”
言袖“”
她不確定地看向對方,竹馬也很溫靜地笑笑,好像隨口一說似的,仰著眸子彎唇盯著她。
言袖“那我也喂蘇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