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地笑起來,挑眉,他懶洋洋的,居然真把碗遞給她,“好啊。”
言袖“”
誰能懂boss的心。
她也就坐下來,接過碗,果真笑瞇瞇地去喂他。這種時候蘇折熠垂著睫毛,倒是顯得格外溫順和乖巧,少年張口含住勺子,喉結滑動,言袖本來還想下意識地吹一吹粥,但是擔心潔癖boss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臟,于是忍住,一勺一勺地慢慢喂給他。
黑月光還真被她喂了大半碗。
他看了眼另一碗,才對她微笑“我自己來吧。你的要涼了。”
言袖把碗塞給他,自己去拿自己的那一碗,坐在椅子上小口地吃,臉頰塞得鼓鼓的。她吃飯不慢,從小就這樣。雖然每口都不多,速度卻挺快。
雖然病是好了,但蘇夫人也沒立刻讓孩子去學校,于是言袖又得以蹭了半天假期,待在蘇家陪小竹馬。
他剛病好,看起來還是溫軟些,垂著眸子慢騰騰的,下午又喝了一次藥,言袖看著他拈起顆糖,問“蘇折哥哥,藥苦嗎”
“還好。”對方一貫的回答。他把那顆糖咬進唇間。
下午黑月光坐在床上看書,言袖就在桌子那邊寫功課,直到晚餐的時間,要下樓吃飯,蘇折熠掀開被子下床,少年高挑身形漫不經心邁步走來。
言袖視線掃到少年長腿的褲腰,垂下來的帶條和閃光的亮片,不由想到這東西是怎么蹭過她腰際。
講道理,真的挺嚇人,亮亮的涼涼的,還有點鋒利,和刀背的感覺差不多。
不對。她忽然想,就算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東西,在黑月光手里,也不一定就不能當殺人的兇器。
竹馬走過來。
他停在她的桌邊,他這一身是比較休閑的居家衣物,因靠在桌子旁,那亮片也垂落,叮的細微聲響,撞上她旁邊的桌角。他垂眸,拿起她的本子看了看,言袖有種被學神老師檢查作業的感覺。
“好了么”蘇折熠詢問,“下去吃飯。”
“好哦。”言袖合上本子站起來。
她起來
了,他卻沒動。
好學生依舊是微靠桌角的姿態,視線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臺燈的光微微映亮他的瞳孔。
那雙眼睛含著些許清潤看她。
言袖“去吃飯”
“嗯。”蘇折熠起身,把本子輕輕放在一摞書的上面。“走吧。”
兩人吃過飯,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已經在蘇家待了一整天,言袖也該回家去了。她和蘇夫人道過別,就要自己出門去回家,對面的人站了起來,對家長偏頭道“我送袖袖。”
“好的。”蘇夫人沒多注意。
言袖走下臺階,后面的竹馬慢慢綴在身后,他個子高,散漫的姿態看起來懶洋洋的。
從這里到言袖家門口也就一小段路,外面的路燈照著,地面映出兩個人的影子,一前一后,時不時地重合。
言袖沒走幾步,由于對方腿長,就輕而易舉地從后方跟上來。
在恐怖片里,言袖也是覺得自己的確有點怕黑,有boss在旁邊就好多了,小青梅露出個傻傻的笑,說“這周圍真的好靜啊。”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蘇折熠抬眸看了眼周圍。
“嗯。”他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言袖總覺得boss在思考什么,但是又猜不出boss在想什么,到了家門口,她跑上臺階,回身沖對方笑著揮揮手。少年站在臺階下仰眸,那張精細而雪白的面孔,對她露出溫和笑意。
仍舊是禮貌的樣子。
“早點睡。”竹馬道,“明天早上見。”
“明天見啦”言袖后退去按鈴,阿姨打開門,她走進去,探出小腦袋又沖他揮一揮手。
少年站在原地微笑,神色淺淺。
晚上言袖又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