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一天過去,到了晚上言袖照例拉著竹馬一起去查天臺。
經過幾天的搜查,這幾個地方已經不怎么見到小情侶了,因此隨便轉一圈就可以回去。
他們從校園小樹林的方向回來,路過空無一人的藝術樓教室,手電筒的光照在地上,穿過教學樓兩邊影影綽綽的樹影,再投回到干凈的地面上,搖搖晃晃的圓光,隨著步伐顛簸。
長廊安靜而黑暗。
言袖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教室,藝術樓的教室一般沒有課桌椅,就是空蕩蕩的房間,桌椅都堆放在教室的后方,窗簾格外厚實。
她清清嗓子,路過教室時,由于里面太黑暗了,看不清內部,反而是自己的臉,隱約地映在教室玻璃窗上。
模模糊糊的很不清楚。
言袖轉頭,悄默默往竹馬身邊貼了貼。
少年垂著頭走路,手電筒光照著前面一小片地面,他并沒有抬頭,表情也很平淡。
言袖有點好奇,黑月光從小就完美無瑕地長大,他真實性格又那么惡魔,他對于身邊的這些恐怖場景,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言袖還蠻好奇這種人格的腦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晃了晃手電筒,在黑暗的十分像驚悚片的氛圍中,還是略微往身邊唯一的活人那里靠攏了一些,一靠近,垂下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對方手指,蘇折熠低眸看了眼,言袖還沒反應,旁邊那人忽然微微張開手頎長指骨,把她的指尖牽住。
言袖偏頭看了看。
小竹馬沒表情,低著頭,好像干這事的人不是他,一點波動都沒有。
少年指節溫熱,卻是慢條斯理,慢慢握著她。
言袖翻過手來給他牽著,兩個好學生牽著手走過長廊,她在萬籟俱寂之中小聲說“晚上藝術樓這邊,還挺有恐怖片的氛圍啊。”
蘇折熠這才抬頭看了一眼。
少年面上露出笑意,另一只手抬起長指,手電筒的光熒熒地照在長長回廊里,一眼都照不到盡頭,他說“這兒不會有人吧。”
言袖“嗯”
蘇折熠“我說,這里不會有情侶吧。”
他手電筒往旁邊照了照,少年面容若有所思,轉過頭“也是個安靜的沒有人的地方。”
他是說小情侶都喜歡來這種地方嗎
言袖一看,確實安靜又空蕩,但關鍵就是這地方太嚇人了啊,黑暗中的藝術教室,不比什么小樹林和天臺嚇人多了至少前兩者都是在室外還能看星星呢
但是也不排除膽子大的。
她咳嗽一聲,兩人又走了幾步路,就這么牽著他的手,言袖感覺略微安心一點,他們正要通過長廊出去,她目光不經意略過旁邊的一間教室,似乎跳躍過什么影子,接著就是雜物倒塌的聲音,轟的一下,不輕不重,但在寂靜的黑夜里格外明顯。
“”言袖往竹馬的方向退。
他一只
手與她牽著,另一只拿著手電筒的手扶住她肩,少年視線朝空蕩蕩的藝術教室看去,停了兩秒,他說“看看。”
修長白皙的指節推開教室門。
言袖暗暗吐槽,boss他是真不怕啊不怕鬼也不怕黑,不愧是他,心理素質,著實可以。對方倒是沒有非要拉她一起去,進門前他微微松開手。
言袖立馬又一把牽上了,因為她抓得很突然,只抓到了竹馬一根食指。
那條雪白的食指被她抓在手心里,其余幾根指節垂下,言袖再一抓,順便把中指也抓住了。
清伶伶的男生指骨抓在手里,小姑娘縮了縮腦袋小聲“我也去。”
對方沒說什么,由她拉著,回頭往教室里走,兩人都瞧見地面倒下的雜物中有個掙扎的小毛絨團,言袖舒口氣,蹲下去把它抱起來,貓喵嗚一聲,是學校里那只喂得油光水亮的流浪貍花貓,爪子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