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為什么之前師父抱著我走,和現在帶著我走路,都會讓我覺得,有種開心又緊張的感覺”
“很特別。明明我和師父,已經很熟悉了。”
熟了就不會怕生,也不會覺得尷尬。
但他就是直覺,和師父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格外開心,忍不住就會笑。
有時候又會像現在這樣,多了點緊張感,但又不至于手足無措,沒到無法思考的地步。
仿佛僅僅是這樣被師父領著,呼吸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明明他沒有溫度,也沒有心跳。
桃夭夭又輕輕扯了扯師父的衣袖,期望得到答案。
“師父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風行止終于回首,看向桃花眼瀲滟生光、五官明媚、在日落的映襯下格外美貌的徒弟,思慮片刻,如實道:
“這個問題,師父也無從解答。”
“沒有經歷過同樣的境遇。”
桃夭夭有些震驚,懵懵地眨了眨眼。
“師父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嗎”
“是的。人的情感是復雜的,就理論上而言,你緊張或者歡喜,有很多種可能。師父紙上談兵,貿然給出論斷,那不是誤人子弟么”
風行止搖了搖頭,看著徒弟的眸色非常寬和。
狹長深邃的雙眸始終注視著桃夭夭,就像凝視著黑夜里第一次獨自綻放的初生曇花,有種天然悲憫的包容。
這其實很容易迷惑人,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但
風行止覺得自己無情,什么都是習以為常的偽裝,連天道都覺得他是假仁假義。
桃夭夭眼中只有一片黑暗,閱歷尚淺。
誰也不會在此刻,因為這個看起來格外溫柔神秘的眼神而困擾。
“”桃夭夭沉吟片刻,糾結地輕輕嘆了口氣,“感覺和師父討論這些,都是沒有結果的。”
“因為師父沒有經驗,我也沒有。”
“最后就變成您看著我,我看著您我看不見您,不了了之了。”
風行止覺得這說法有意思,道:“要
不然,師父帶你去問問天帝
天帝應當什么都經歷過,親朋好友,妻子兒女俱在,想來不會不知道。”
“那怎么行”桃夭夭連忙搖搖頭,緊張道,“師父不知道,書上都說,有些私事也不應該問夫子的。”
“那我算不算人間界的夫子”風行止反問。
桃夭夭一時被問住
想想也是,師尊不就是先生,先生不就是夫子嗎
但是
桃夭夭還是搖頭,堅持道:“師父和夫子,應該有一點不一樣。師父會照顧我飲食起居,帶我出去游玩,夫子不會。”
“這倒是。所以你認為,和天帝不夠親近,不應該問你覺得私密的問題”風行止問。
“嗯。師父也不準去問,不然天帝笑我就不好了。”桃夭夭拉了拉風行止的衣袖,催他答應。
“行,我也不問。”風行止對這些事無可無不可的,哄住徒弟就行。
桃夭夭說到這里,又忽然想起一個關鍵的點。
“師父是怎么學會,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