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對風行止永遠都是坦誠的,仿佛在說因為感覺那個吻能改變師父,所以他做了,并不是意外。
這樣的桃夭夭超出了風行止的掌控,哪怕他看起來荏弱單薄,喜歡和風行止撒嬌,在風行止面前就控制不住眼淚和情緒。
風行止顯然拿這樣的徒弟沒有辦法,盯著人瞧了一會兒,也沒松開手,反而低聲道:
“現在不急了,大道替你穩住了,你再想一想,是真的想這么做,還是只是看了書,想試試。”
桃夭夭眼睫顫了顫,莫名有種退路都被堵死的感覺
他又抬眸去看風行止,結果發現對方捏著他的下巴,就真的一直看著他,另一只手還摟著他的背,防止他滑下去。
近距離的對視讓桃夭夭手足無措起來,他緊緊咬著唇
風行止卻騰出指腹,揉了揉桃夭夭白膩的下巴,低聲提醒:“再咬會出血,松開。”
桃夭夭只得松開被自己咬得嫣紅的唇瓣,無助地看著對方。
他感覺唇瓣似乎剛剛被自己咬得有些太用力了,現在一松開就有些疼,不由可憐巴巴地看著風行止,道:
“師父,我感覺咬得有點疼。”
風行止聞言,果然松開了鉗制他的手指,單手一翻,一個小瓷瓶從掌心冒了出來。
“倒一些出來,擦擦就好。”
桃夭夭還以為師父放過自己,不追究了,一時微微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臉頰上的梨渦跟著深了許多。
他接過瓷瓶,倒了些看著清透的靈藥出來,涂抹到唇瓣上。
那藥果真有用,一下子就起了效用,不僅嘴巴不疼了,還沒了之前灼熱的感覺,涼絲絲的。
桃夭夭下意識抿了一下,感覺完全消了腫,和平時沒什么區別了,便蓋好瓷瓶,遞給風行止。
對方果然接過,收了起來。
桃夭夭松了口氣,開口試圖轉移話題:
“師父,您是不是答應我,改變主意了”
可惜,風行止似乎是鐵了心要他想清楚那個“吻”的問題,收好瓷瓶后又捏了他下巴,擺正了他微微側著的臉,極為耐心地盯著他。
“改不改先不告訴你,你先慢慢想清楚,那么做是為什么。”
桃夭夭一聽這話就苦了臉,委屈巴巴地看著風行止,試圖讓對方心軟。
可是這個夢里的師父,沒有現實那個那么溫和好說話,非常理智鎮定。
桃夭夭與師父朝夕相處一千多年,甚至看不出對方這會兒心里在想什么。
他明明就沒有桃核,沒有心跳,這會兒卻覺得心口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直在搗亂。
“我我剛剛真的都告訴師父了,沒有騙您,您看我立刻就說了,一句謊話也沒有。”桃夭夭可憐巴巴地撒嬌。
風行止卻道:“你說的是,大道不受控制,當時覺得親本座一口,就有可能改變我的想法,所以本能地去做了。”
“故而,我替你穩住了大道,希望你能認真想想,在不受大道影響的情況下,你是否還覺得應該與本座親近”
這話直白得桃夭夭感覺自己臉都要燙得冒煙了,耳朵莫名發癢,像被輕輕吹了一口氣,渾身也熱得不行。
他連脖子都紅透了,一低頭,就被捏住下巴,不容拒絕地抬起臉,只能繼續看著對方的眼睛。
垂下眼不看,風行止就耐性十足地跟他耗。
比起壽命無盡的風行止,桃夭夭顯然是沉不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