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抬眸道:“師父,您不要這樣”
“不要什么樣”風行止揚了揚眉,反思道,“本座未曾催你快些回答,也未曾以其他事情要挾你,不是在等你想好么”
桃夭夭一時急紅了臉,道:“您這樣看著我,我不答也不會結束呀”
“那你就好好想想,告訴師父,這事就了結了。”風行止簡直“善解人意”。
桃夭夭忙抿緊了唇,就怕自己一個沖動直接亂說一個答案出來,到時候答的不對就完了。
他有種莫名的直覺,就是如果這個問題他回答得不好,今后他和師父的關系可能就會變得奇怪了。
或許不會有隔閡,但以師父的性情來說,一定會有應對的方法,比如像今天這樣,提出讓他重頭來過、可能會分道揚鑣的方案,到時候,他要怎么辦
師父固然不會傷害他,但也不會讓他做錯誤的事情。
關鍵是,桃夭夭并不知道,像今天這樣親師父、甚至與師父更親密,和保持之前的相處模式,兩者之間到底哪個是對的
進一步,他和師父還是師徒嗎沒有徒弟像他這樣總撒嬌要抱抱的。
退一步,無論是他的大道,還是他自己的心意,都不愿意。
可他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有這種改變的這種感情和之前的區別在哪里只是想要親近而已嗎
最初他只是依賴師父,師父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后來變成要和師父牽手,要擁抱,再后來甚至會因為師父可能再收一個徒弟而生氣、患得患失。
現實里的風行止會讓他慢慢體會,告訴他順應本心,不會追問他,夢中的
風行止卻會問他為什么,要他想明白。
桃夭夭越想越無助,眼巴巴地瞅著風行止。
他像以前那樣蹭過去,和師父臉貼著臉
但這樣貼貼似乎并不能讓此刻有些不一樣的風行止放棄追問。
對方輕輕順著他垂落的長發,修長的指骨穿過發絲,掌心捏住了他的后頸。
桃夭夭忍不住顫了顫,只聽到近在咫尺的低沉嗓音道:
“你看,像這樣,撫摸頭發,穿過發絲,甚至捏著你的命脈,就不應該是師父應該做的事。”
“而小孩子一般臉貼著臉,反而還能理解為你淘氣,想要與師父親近。”
“這是不同的。明白嗎”
桃夭夭眼睫劇烈顫動,好半晌才輕輕應了一聲:“嗯。”
但他很快又閉了眼,艱難道:“可是我感覺自己”
“怎么樣”風行止問他。
桃夭夭被順了順長發,甚至感覺后頸都在戰栗,這才有了些勇氣,指尖緊緊揪住了風行止的衣襟,道:“我感覺我不是只想要一個”
無論是孩子氣的貼貼臉,要師尊的寵愛溺愛,還是此刻風行止極具攻擊性的強硬對待,都想要擁有。
哪樣都不能舍棄。
但他不能完全說出口,仿佛羞于啟齒,很快就又不說了。
風行止卻已經聽懂了最關鍵的一句。
很快,桃夭夭被抱離了一些。
他緊張得有些暈乎乎的,感覺到臉頰被輕輕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