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其他人不在,只能自己來想辦法了。
簡家南問道“你們都是馬師傅的徒弟,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學會這道點心的嗎”
呂祖德苦笑一聲“我們這個團隊最看重傳承了,雖然師傅也會教我們其他幾道菜的做法,但是榴蓮酥跟好幾十道菜一起,是師傅自創或者家里流傳下來的菜譜,他自己揣著秘方,向來是自己一個人單獨做的,還不會讓我們看到,因此我們也不知道這道菜的做法。”
看這簡家南不理解的模樣,呂祖德補充了一句“是這樣的,師傅他上了年紀,說要在我們中間選一個接班人出來,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會把這些菜的做法事無巨細地交給接班人。但是現在接班人還沒有選出來,因此,師傅的這幾道菜我們幾個都不會做,還沒有出師。”
簡家南理解馬志平這樣的做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能被蘇琴軒和簡陽平花費重金和無數的時間精力請過來的團隊,一定是有真材本領的,領頭的馬志平想要把幾道菜的秘方牢牢握在自己手上,也沒有什么可以指責的地方,今天這件事只是事發突然,沒有人能料到馬師傅突發重病被送到醫院之后要怎么安排。
簡家南重復了她之前的問題“所以,這里是沒人會做榴蓮酥嗎”
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初中生,跟做飯的專業廚師天然有壁壘,畢竟術業有專攻,她也不好越俎代庖,只能再試著問一下。
呂祖德苦笑了一下,示意簡家南看廚房桌上。
簡家南的目光跟著移過去,只看見廚房桌上擺滿了碟子,每一個碟子里面都有一只小巧的天鵝榴蓮酥,只是
這哪里是天鵝呀,天鵝需要有修長的脖子,蓬松的羽翼,還有小小的鵝吻,底下做成天鵝身子造型的榴蓮酥也應該是完美的橢圓形。
但是看看這些碟子里面,要么就是天鵝的脖子被捏得粗壯不堪,要么就是東倒西歪,還有的天鵝身子竟然是多邊形一看就知道是在捏造型的時候沒有掌握外力和技巧,因此才呈現這個樣子。
這樣失敗的天鵝榴蓮酥大概有七八個,擺在上面,即便是再漂亮的碟子也拯救不了他們失敗的造型。
簡家南并沒有說什么,她隨便從旁邊拿起一把刀,切下一塊完好無損的天鵝榴蓮酥的一部分,送到嘴里品嘗起來。
幾乎是同時,她的眉毛就擰成了一條深刻的“川”字,呸呸呸,這哪里是榴蓮酥了,不要以為自己是用榴蓮做的原料就可以自稱為榴蓮酥
真正的榴蓮酥應該是酥餅薄脆,層層分明,咬下去會有咯吱咯吱的響聲在嘴里蹦開,再往深一處咬,就能嘗到滾燙的榴蓮內陷,甜度調得剛好,甜而不膩,再加上濃烈的榴蓮香氣,愛榴蓮的人會為了它而發狂。
但是嘴里的這個是什么根本就是面粉和榴蓮的混合物,特別干特別糊嘴,吃到嘴里,面粉是面粉,榴蓮是榴蓮,各個分明,根本就沒有融合在一起。
簡家南連忙喝了幾杯茶,才把嘴巴里的這個榴蓮加面粉給咽了下去。
“咳咳咳。”茶水喝的太急,簡家南還被嗆了幾口,這種東西端上桌給客人品嘗是肯定不行的,難不成真的沒辦法了嗎
就在簡家南都已經想好辦法,去跟點了這道菜的客人進行售后的時候,她眼睛一轉,突然就看見旁邊一張不起眼的桌子上,擺著孤零零的一個碟子,上面有一只單獨的天鵝,正在散發熱氣和香氣,好像在引誘她這個食客來采摘觸碰。
她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指著那一道天鵝酥問道“這個是誰做的剛剛怎么沒有擺出來是不小心漏了還是因為什么原因”
這道孤零零放著的天鵝酥,跟之前那些比,是個長了眼睛的人都會知道哪個優秀哪個劣勢,就算不從味道,單單看表面,也知道哪個更好一點。
這一只天鵝有著更為修長的脖子,弧度優美,酥皮層層分明,一看就知道薄和脆兼具,要是吃在嘴巴里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美好感受。
簡家南也沒有當場就想要個回答的意思,行動力迅速地走了過去,拿刀割下一塊天鵝酥就要往嘴里送去。
其他的天鵝酥或大或小都有人品嘗過的痕跡,只有這一塊,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許是剛剛出爐,也許是沒被看到,它完好無損,沒有損壞,就更加顯得完美了。
“哎別”呂祖德阻止不及時,就算及時他也阻止不了簡家南的舉動,只能眼睜睜看著簡家南吃下一口天鵝身體部分的榴蓮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