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房東回復語音,說是他侄子“我叫他幫手拉點瓷磚的,沒事,他不是壞人。”
呃,好的。文禾愣愣地回復完,很快又接到毛露露信息房東侄子長什么樣
不太記得。文禾確實沒太大印象,只記得戴副眼鏡,氣質有點痞,個子挺高也挺危險,她那時候心咚咚跳,所有的注意力都用來提防他了。
好在就是一場烏龍。
文禾沒再理會毛露露的調侃,比如剛好相親什么的,她睡一天沒吃東西,把冰箱里的菜洗出來煮面,面出鍋,剛好下樓去拿糖水外賣。
巷子很窄,房東專用車位上停著輛黑色雅閣,叔侄兩個正從后備箱搬瓷磚,剛才被認成壞人的房東侄子最先看了她一眼。
文禾跟房東打聲招呼,尷尬地拿著外賣上樓。
樓下叔侄把瓷磚卸完,梁叔跟自己侄子說“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子,我跟你講過的。”
梁昆廷說“人家當我壞人。”
梁叔罵聲衰仔“人家不認識你,當你壞人不正常”
梁昆廷笑了下,是正常,就是冷著張臉,跟他在醫院里看到的不一樣。剛剛在電梯里,他猜她大概以為他是什么不要臉的男租客,但沒想到直接把他當壞人,警惕心太強。
但個頭高的女孩子,不說話時原來也是一副冷艷神態。
“哪里人”梁昆廷問。
“安徽的。”
“你們以前不是不讓找外地的”
以前是以前,人的想法是會變的,廣州這么多年的發展也離不開外地人,梁叔摸著塊瓷磚說“只要人品好,這些都沒所謂的,而且這個外地妹夠高,跟你搭得不得了啊。”
梁昆廷笑了下“意思是只要個子高,跟我都搭。”
“那也不是這么說,但個子高是基本條件,你找個矮殘殘的在一起不像樣,出去也被人笑。”畢竟長相可以整,身高沒得變,梁叔邊干活邊說“而且那個安徽的女孩子,人家也不比你談過的女朋友差。”
一大家之長,說話總是少不了一股武斷勁,梁昆廷忽然沒了興致,等瓷磚鋪完后借口醫院找,自己走先了。
但幾天后,卻又在醫院碰見文禾。
那天他下三樓會診,正好看見文禾走進隔壁診室,她坐在凳子上,腳尖微微踮起,身體前傾。
雖然看著還是緊張,但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說話時嘴角輕輕上揚。
當醫生的多多少少都接觸過一些銷售,梁昆廷同樣,他見過小心翼翼卑微過頭的,見過目的性明確到令人反感的,能做到落落大方的誰都愿意多聊兩句,起碼他是這樣。
會診結束剛好文禾也出來,她走到同一樓層的另一個科室,對著照片墻上的醫生介紹看了會,身后傳來一個聲音“這里要找許主任,張主任上個星期退休了。”
文禾回頭見是個白大褂“謝謝,您是這個科室的醫生嗎”
“很明顯不是吧”梁昆廷看了看那個婦產的牌子“不過據我所知,他們科剛買了一批超聲儀器,估計短期沒有采購需求。”
“好的。”文禾感激地對他笑了笑,看眼他的胸牌,再看看這副眉眼,不太確定地問“我們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