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一天她沒接到電話,以為爸媽又是加了通宵的班,結果第二天哭得連學都不想上,守在電話機子旁邊,卻接到父母出事的消息。
現在回想,覺得那時候的自己不懂事,好該死。
周鳴初洗澡回來,發現她不太對勁,看了會問“怎么了”
文禾把臉埋進被子里,明明是問著別人的事,自己卻紅了眼圈,她覺得沒臉,也極其的不愿說話。
周鳴初大概看出她情緒不好,也沒非要把她扒出來問個清楚明白,只是躺下來把她撈進懷里,低頭看看,慢慢撫背,也慢慢收緊手臂。
第二天起床,文禾的聲音有點啞,她把這歸結于周鳴初壓她被子的原因,于是格外沒有好臉,木無表情地說約了姜姜和瀟瀟。
周鳴初說“我去釣魚。”
“你還會釣魚”文禾一時好奇,這根本不像他會做的事。
“釣點口糧,藥水魚吃多了,缸里的魚會變蠢。”周鳴初終于肯把衣服穿好,但戴表的時候感覺摸到幾根貓毛,他走進洗手間,看到洗漱臺上的瓶瓶罐罐,隨手抄起一瓶洗面奶洗了個手。
出來時看到文禾在喂貓,那只貓像這輩子沒吃過東西,嘴巴張得有他巴掌這么大,咬了滿口貓糧,見他出來,三角眼警惕地盯著他。
周鳴初抽開視線去看這間屋子,文禾起來扎頭發,見他準備走,讓他順手把垃圾提下去。
她送他到門口,碰上毛露露。
毛露露也沒想到從她家躥出個男的,還是自己認識的,差點被嚇啞了“我,我來給你送蛋撻剛烤好的。”
文禾看眼周鳴初,他也沒什么反應,提著她那袋垃圾就走了。
走到電梯邊接到電話,宋斯蘭打的,問他“你交女朋友了”
周鳴初撳下梯鍵“我以為你不會打這個電話。”畢竟電話一打,就幾乎坐實了她跟譚海龍那點關系。
宋斯蘭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并沒有回答他,頓了頓說“既然交了女朋友,抽空帶她過來,我請她吃個飯,見一面。”
周鳴初說“她不需要見你,也不需要跟你吃飯。”
他語氣平平,卻氣得聽筒另一邊的宋斯蘭直接掛了電話。
確實像周鳴初想的,她需要的是一個寬容且健忘的兒子,而不是一個時刻提醒自己有病的醫生,和有錯的審判者。
文禾這邊,已經帶著毛露露進了門。
毛露露吞吞吐吐地問“男朋友啊”
文禾搖搖頭“不是。”
不是男朋友,不是戀愛關系但能在一起過夜的男女,還能是什么關系毛露露看著文禾,驚呆了。
文禾隨她驚訝,起來去臥室給她找一款潤唇膏,但意外在抽屜看見一個眼生的盒子,打開盒蓋,里面是一只藍氣球但不帶鉆的,也是她可以戴出去,能解釋清楚的。
她頓了下,想起周鳴初,這幾個月來對她幾乎是予取予求,接近放任的一面。她偶爾覺得奇怪,但早就決定不再琢磨他。
她沒想跟他談戀愛,她想的是自己還沒找到足夠好的時機,先扎透他,再把他當衛生紙一樣扔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