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47
過完那個周末,文禾調部門的申請被汪總批了。
她很快過去三部,跟著汪總跑市場,開發客戶,忙著融入他們團隊,也盡自己能力帶著他們融入原本的銷售部。
汪總是個很拼的人,他身上頂著業績壓力,知道周鳴初提他上來不是為了讓他耍威風的,他自己也沒心情耍什么副總威風,一個猛子扎進市場,帶著團隊早出晚歸。
文禾也跟著奔波于這種工作強度之中,經常跟著到處跑,累是累得要死,但也確實接觸到以前沒接觸過的一些層面和視野。
眨眼產品批量上市,然后陸陸續續開始裝機,產量后面就是裝機量,就是市場表現。那段時間三部的人經常灰頭土臉,趕在大會前一秒進來,又在會議結束后馬不停蹄去忙別的。
好在半年時間,足夠檢驗一個團隊,出一份可喜的成績。
q3數據出來的那一天汪總去了趟總經辦,三部所有人都默默觀察著,見他出來后繃著張臉,以為還是沒讓上面滿意,一時個個啞口又低落,直到晚上被通知聚餐,而汪總在桌上舉著酒杯,說出了董事會對他們成績上的認可。
裕泰原本的市場e康沒有扔掉,還在用自己的資源承托,漸漸劈開更大的市場,占有更高的市場份額。
這天晚上,這位隱忍又內斂的副總終于表露出激動的一面,他醉倒在桌上,說沒有辜負周鳴初的賞識,沒有辜負對團隊的承諾,也沒有辜負家里人的期盼。
這半年的壓力都在酒里,這半年,誰都沒有好好地過上一個節,連中秋都在蹲客戶在熬數據。
小蔡是情緒最外顯的一個人,當場就哭得眼睛紅紅的,然后去了趟洗手間,回來跟文禾說一句“我終于來大姨媽了”,文禾被她逗笑,也心疼地抱了抱她。
桌上開始憶苦思甜,有幾個是跟著汪總從裕泰過來的,講起以前那位一把手,都說那是位極端自大的人物,工作上很愛壓榨下屬,剛跟e康這邊接觸的時候姿態高,要求也高。
文禾聽過這些。
她聽說剛跟裕泰對上那會,基本是王東尼在打頭陣。
王東尼有一張厲害的嘴,靠他哄得裕泰左右搖擺,也靠他釣著裕泰。那段時間他說什么周鳴初都不反駁,而王東尼大概也等著拿下裕泰的事去董事會邀功,哪里知道將要臨門一腳,他自己先栽了。
等周鳴初去談合同,真正坐上談判桌時,他不想答應的,就說是王東尼私自承諾;那會人都坐牢去了,裕泰當然沒辦法找姓王的對證,只能吃了那么個啞巴虧。
周鳴初就像一個耐心的獵人,在生意場上對獵物充分尊重,等準備收網了,再把誘餌一道道撤走,不留情面。
對王東尼,等于是用完再一腳把他踹去坐牢,還要人家背一個私下承諾的鍋。
裕泰過來的同事講起周鳴初當時去他們總部談收購的事,說“沒見過周總這樣的,既講理,又不講理。”
說他講理,該給的補償他一分不少,說他不講理,他不想認的就推到王東尼身上。
據說那位一把手剛開始還傲得很,周鳴初懶得跟他扯,直接給了補償金讓他滾蛋。聽說最終的留任名單出來時,那位一下臉都綠了。
文禾幾乎可以想象出周鳴初那種不耐煩的表情,不由笑,笑完又聽他們說到研發的事,倒是讓她想起自己剛來銷售那會,跟著周鳴初的第一場應酬,周鳴初說自己共情能力不夠,缺點仁心,但其實他對產品的態度很嚴謹,她猜測應該是醫學生對醫學的一種敬畏。
現在結果冒了頭,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銷售手段只是輔助,拿下市場的核心跟底氣永遠是產品。
喝得有點困了,文禾接起一個電話“曉詩”
“嗯吶”呂曉詩問“你干嘛呢”
文禾說“在聚餐,公司聚餐。”她想起有這么久沒見了,問呂曉詩在忙什么,呂曉詩有種提不起勁的口吻,說沒忙什么,又說跟男朋友吵架了,有點煩,講著講著再扯到工作,說不想做藥代了,想做器械,問能不能做她的代理。
文禾一聽就知道她是突發奇想,說器械也是一樣的,要跑醫院,成交周期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