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49
文禾喘著氣,無助又無力地劃了兩下,忽然弓起背,周鳴初冷著臉把她提到腿上,垃圾桶遞過來,文禾腦袋埋進去吐了一頓。
周鳴初繃著一張臉問“還喝不喝”
文禾聽不見他說什么,她吐到現在只能吐出一點返酸的酒,沒骨頭一樣伏在周鳴初腿上,要不是周鳴初壓著她,她能直接栽下去。
文禾緩了一會,但胃被他膝蓋頂得不太舒服,周鳴初扯過枕頭把她翻過來抱回床上,衣服穿不上就不穿了,直接抖開被子蓋住。
忙完看文禾,她大概也鬧累了沒力了,躺在黑暗里看著他,周鳴初本來想再訓兩句的,卻還是閉了嘴。
后半夜,文禾開始低燒。
她發燒比醉酒老實,只是嘴巴喜歡碎碎念,周鳴初去加個茶的時間,就聽她閉著眼睛在說什么。
他聽不清,感覺她聲音輕得像蚊子飛,湊到她嘴邊,聽到幾句沒實際意思的碎碎念,也聽到幾句做\愛的時候都沒聽過的胡言亂語。
她總是在克制,克制不住就罵他,像這樣不輕不重胡說八道的話還沒聽她講過,燒得像小孩子,語無倫次。
周鳴初低頭問“水喝不喝”
文禾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周鳴初把她托起來給她喂水,結果喝下去沒多久全吐出來了,吐在床上,也吐在他褲子上。
周鳴初找了件衣服蓋住濕的地方,擦完褲子見她轉了個向,不枕枕頭枕在自己手臂,膝蓋幾乎蜷到胸口。
周鳴初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手指拉她睫毛。文禾吃痛,拍開他的手,周鳴初睫毛只扯下兩根,才發現不是假的,不用卸妝。
他搓掉那兩根睫毛,借一點客廳蒙蒙的光坐在床邊看她,也想今天的事。
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他更氣她明知故犯,還是在他提醒過的情況下。她總不愛聽他的,他以前說她教不化,現在是急功近利,所以他想拽一拽她。
社會是個大染缸,銷售就是浸了百倍顏色的染坊。社會運行肌理中當然有殘酷的一面,但知道有這一面和覺得只有這一面的區別,前者是理性后者是偏執,偏執帶來的是好勝和報復,他不想讓她泡進那一缸,所以必須拽住她。
轉天,文禾醒得很晚。
她好久沒有睡過這么長的一覺,在夢里都睜不開眼,等現實中把眼睜開,窗簾還拉得緊緊的,只能看到縫隙里的光線。
文禾干咳兩聲,坐起來發現自己還沒穿衣服,她擁著被子懵了會,從夢境跳到回憶再跳回現實,自己找出一件衣服穿上,走出臥室后隱約聽到周鳴初的聲音,在陽臺那邊。
生活陽臺是藏在廚房外面的,很小的一個拐角,文禾站在廚房外面,周鳴初拿著手機從另一邊退出來,見她醒了,跟那邊講幾句就掛掉。
他過來手臂一抬,文禾下意識后退卻被他直接拽住,他手放到她腦門上,手心和手背都試了試溫度“頭痛不痛”
文禾說“稍微有點沉。”一開口,發現聲音像淘過沙子。
周鳴初說“睡得太久,正常。”
時間已經是下午,他叫了外賣放桌上,打開后見文禾看完這個看那個,就是沒有要動的意思,問她“不想吃”
文禾搖搖頭,拿起餐具包勉強想撕開,但頓了幾秒還是說“沒味道。”看著沒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