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意氣還是賭氣,意氣的是誰,賭氣的又是哪一方,他媽媽的出現到底炸出了什么,她沒去想。
新加坡的展會很重要,從確定參展的那一天起,文禾全心投入。這是她第一次境外工作的機會,也是他們產品增加境外銷路的一次機會,三部所有人都認真對待,都跟著年底的沖刺一起,再次拿出之前的那股勁。
她再次的跑來跑去,很少待在公司,就算在公司也是專注地做事或者和三部的人開小會,聚精會神,很少搭理胡芳。
胡芳卻始終放不下懸著的心。
她總是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無論是兩個人抱在一起,還是被文禾揣進兜里第二天又出現在周鳴初手上的表,心里震驚得就像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文禾跟周鳴初,她一早探過并沒有,后來也就再沒往那方面想。一是他們在公司,在公共場合的交集并不多,二是以周鳴初的性格,胡芳不覺得他會找公司女的。
沒想到他不但找了,還找的是文禾。
那天后,胡芳不停地猜測他們的關系,床伴還是別的,她很難做出判斷,但他們的親密關系卻是毫無疑點,甚至于文禾敢挑釁式地向她展示。
至于想堵她的嘴還是向她宣告什么,胡芳不敢猜。她確實打心底里看不上這么個人,自從知道她跟楊宇的事就覺得好笑,覺得這種人蠢到沒藥救,也活該。
至于來銷售以后坑她的那一回,胡芳自己也滿肚子氣,直到今天還沒消。
她搞掉她一個單子,還好好的在銷售活了下來。而胡芳自己呢,從丟了那個單子開始就沒什么好事,業績不溫不火,家里事也讓她煩躁,身邊無論是張爾珍的升遷還是文禾的順利都讓她覺得倒霉和刺眼。
但她到底不敢再在文禾面前露出這些想法,她現在對這個人諸多提防,以致于打聲招呼都驚疑不定。
文禾看出來了,而看出來的不止她,還有張爾珍。
只是張爾珍暫時還不關心這些。
她留意到胡芳在挖二部的客戶,于是某天特地在茶水間找她“我提醒你一下,專注你手里的客戶,如果不夠吃,自己去外面找,不要搶公司內部的客人。”
胡芳看了她一眼,靠在吧臺笑道“首先客戶有選擇權,他要找誰經手是他的自由;其次你說的這個客戶我看并不穩定,搞不好就會去其它家,所以我不是搶,是幫公司把這個客戶留下來。”
張爾珍沒再說什么,點點頭“那你看著辦。”
胡芳嗤笑不已。
如果王東尼還在,她可能不敢動二部的客戶,因為王東尼是個沒有底線的臭流氓,但張爾珍她卻不認為有什么好怕的。甚至從張爾珍當上二部經理的那一天起,她就對張爾珍諸多不服。
茶水間出去,胡芳被叫到財務,說有個客戶的預付款沒到。
按規定這是馬上要記績效的,胡芳一時慌了,連忙說好話想讓緩緩。但財務卻不理她,一個勁讓她不要妨礙工作,兩邊正要吵起來時,文禾進來對賬,幫忙跟財務經理說了幾句。
財務經理是小蔡姑姑,因為小蔡的關系和文禾也交好,聽她開口,也就點了頭。
對財務來說只是一點小忙,對胡芳來說卻是給多幾天喘息的時間。
事后胡芳找文禾道謝,仍然躲躲閃閃一副心虛樣,甚至還為以前的事道了歉,只是看不出兩分誠意。
文禾知道她沒什么誠意,也看出這位所謂的前輩并不聰明。
小錯大道歉,大錯不道歉,尤其是已經過了這么久,最好的做法是當沒發生過,不然只會顯得自己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