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她就要進入先斬后奏的那一步,只有五成的概率,弄不好就是被開除。
好在這位代理商跟她一樣“貪”。
文禾后背一層汗,她今天喝得看東西都有點兒重影,但張吉安是三個人里喝最多的,他分擔了大部分的酒力,臉都脹紅。
三個人全像死了一回,電梯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胡話,緩酒勁。
小蔡問張吉安“你為什么叫吉安啊”
張吉安說“因為我們老家那個市就叫吉安。”江西吉安“我們那邊沒什么存在感。”張吉安說,就像他這個人,也沒太大的存在感。
文禾頭痛欲裂,但還是接話道“汪總跟一部經理都是江西人,你們那里不是革命根據地么,他們都說江西人身上都有一股長征精神,你別這么想自己。”
“就是啊,”小蔡開玩笑說“你要沒什么存在感,那個時候怎么會被王總針對,還調去售后”說完也奇怪“他吃飽了沒事,干什么針對你”
“沒什么”張吉安擋著電梯門讓她們先出,到坡道時忽然揚聲“小心,這里有個坡”
小蔡被他嚇一跳“你要死啊,這么大聲干嘛。”
張吉安是喝醉了耳鳴,講話不大聲點自己聽不到,這會訕訕地指指地下“王總在這里摔過,我怕你們也摔”
文禾回想道“王東尼么”
張吉安點點頭,又指向前面那個玻璃門“他那時候就是從這里摔出去的,玻璃門都撞碎了。”
小蔡問“你怎么知道”
“因為那天我陪著一起的,還有周總,”張吉安搓了搓臉說“周總說手表忘了讓我回去幫忙拿,然后王總就摔了,他摔完把責任賴我身上,說我沒護好他。”但張吉安一直沒敢講的是,他等電梯的時候看到周鳴初就站在王總身后,看著王總沖下那個坡撞碎那扇門,人摔暈了都沒動。
“我那時候還想,周總怎么見死不救呢,跟王總有那么大仇么。”今天趁醉,張吉安把這話碎碎地講出來了。
文禾看眼地上的坡,繞開了。
年關事多,工作加主持的事一忙也想不到別的,就連去澳門的事也是頭一天姜姜提醒,她才想起來去找通行證。
文禾家里干凈,東西一般放在固定的位置方便找,這次把家翻遍了卻也沒能找到那張薄薄的卡片。
過很久,想起續簽的那一天去過周鳴初家,有可能是落在他家里,于是給他發信息讓他幫忙找,找到的話叫跑腿送過來。
周鳴初讓她自己去拿我在深圳,不用擔心會碰上我。
回國后他很少在公司,兩人都沒怎么碰過面,這會時間急,文禾也來不及跟他這種話斗什么情緒,拿袋子裝好他的表和衣服,叫了車過去,也順利進了他家。
單元樓密碼沒換,門禁也還保留著她的信息,文禾依稀記得那天包包沒放就被他抄進房間,想著大概是落在臥室就往那邊走,經過魚缸時見里面多了一條魚,而原來的那條鯊魚游得特別快,還用腦袋撞了兩下缸。
見過這么多回,文禾也對它脾氣有些了解,就是暴躁又脆弱的東西,餓了或者噪音大了都可能這樣,但她今天不是來喂它的,于是直奔周鳴初臥室。
好在臥室沒太多家具,很快,文禾就在邊柜找到了自己那張通行證。
通行證放在最底下的邊柜,里面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東西,全是她的,比如耳釘發飾,墨鏡,在他家里叫奶茶檸檬茶送的小麻將,來月經吃的止痛藥,卷劉海的發卷,還有山茶花的護手霜。
她本來不想在他家里留下什么痕跡,卻還是被迫留下一些,有他送的,也有她無意間落下的。
文禾蹲在地上翻了翻,手指撥見半邊葫蘆扣,邊緣像被什么燒過,疙疙瘩瘩的。
她看很久,模模糊糊想起是那一年周年慶自己那件旗袍上的扣子,被王東尼用煙燙穿一顆,后來洗衣服的時候才發現的,以為已經掉了,沒想到在這里。
文禾把那扣子撿到手里摸了摸,心里正覺怪異,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在按門禁。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