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一樣,至少在黎書青這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爸,真沒走沒錯嗎”
周天休息,秦海說要帶家里的大小孩子去公園看鴛鴦,吃完飯就領著姐妹幾人出了門。
出了廠區,卻不是往公園里走。
一大串人往廠子東邊的路越走越遠,目的地正是秦海平時經常去的回收站。
眼看周圍連房子都少了,秦雪有些害怕地趕忙問道。
他們在這住了十幾年,還從來不知道廠子背后竟然這么荒涼。
大樹逐漸多了起來,路也從水泥路變成土路,偶爾經過一輛三輪車都能壓出漫天灰塵。
秦溪舉手扇了扇灰塵,心想晚上回家肯定要洗頭洗澡。
“你爸一周走三回,怎么會走錯。”秦海立刻回。
秦溪跟秦海提了提要做小買賣的事后,他立刻表示贊同。
不過對于秦溪給出的小攤圖紙,他提出了新意見,說是要把臺面部分做成鐵皮的。
那樣好清理油污,底下的爐子也不容易燒壞臺面。
“咱們順道可以請李叔幫忙找你說的那種平鍋,他交際廣,肯定能找著。”
秦溪要一塊新鐵皮好找,可那種圓鍋子秦海是真沒見過。
回收站和前世的垃圾回收站不一樣。
回收站更像是個二手市場,大到家具家電,小到鍋碗瓢盆都有。
買不起新貨的就會來這淘,回收站屬于半國營單位范疇,沒人脈關系根本辦不下來那證。
雁北回收站的站長姓李,是個退伍老兵。
終于,秦海指著不遠處一座紅磚院子“到了”
幾人快步走了過去。
“老秦,今天又準備來淘點啥好東西”
李站長坐在門口抽著旱煙,繚繞煙霧中只能依稀分辨出是個年長的黑瘦老爺子。
“今天想淘塊薄的鐵板,我
記得倉庫里好像有不少。”
“是不少,前些年鐵精貴,后頭鋼鐵廠為爭創行業先鋒拼命煉鋼,鐵的價格自然就降了好多。”
買的時候貴,賣得時候賤,李站長當然舍不得賣,好些鋼鐵材就都存在了倉庫里。
“那感情好,我可以慢慢找個合適的。”
“你要鐵皮干什么”
“我姑娘想擺個小攤賣煎餅,找塊鐵皮當鍋。”
李站長坐直身體站起,一跨步從煙霧里走了出來。
從左眼角到右唇角有條肉色的猙獰長疤,像是一條蜈蚣趴在臉上,隨著他說話蠕動著。
“我記得八年前有個老太婆拿了個什么鐵鍋來賣,說是祖上攤煎餅用的鍋,傳了好些年。”
走得越近,李站長臉上被黝黑皮膚淡化的其他傷口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臉上,脖子上,甚至頭皮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疤。
經歷過一場廚房部爆炸的秦溪立刻感覺到,李站長絕對上過戰場,他臉上的傷應該是爆炸傷。
“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找。”秦海馬上高興道。
“第三個倉庫,你慢慢翻。”李站長抬起手撓了撓臉,手掌部分光禿禿的,只剩下個手腕。
“那我們先進去找,找著咱們再說價錢。”
秦海對回收站再熟悉不過,進了大門就往后邊走。
大棚子里擺滿了家具和家電,都擦得干干凈凈,分門別類擺在一起。
在里面選東西的人還不少,男女老少都有。
“李站長沒接手回收站時這里可不是這樣,想找個凳子得在棚子里翻上幾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