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拿不動,兩只手提一個耳朵,赫然發現,他根本沒法靠自己的力量拿起這個鐵鍋。
鐵鍋直徑半米,厚度看著也就幾厘米,可重量他這個成年男人竟然拿不起。
再看一只手隨便提著另一邊的秦溪。
院里人都說秦溪力氣大,他這回總算見識過了。
“抬出去問問李站長多少錢”
秦海放棄幫忙,任秦溪一個人把鍋扛起來頂到了頭上。
來買家具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天色甚至都有些黑了。
“找到了”
李建設背著手穿梭著大棚中,一樣一樣檢查剛收的幾樣東西,看到父女幾人臟得只有雙眼睛能看,語氣里不由帶上了笑意。
“找一天,終于找到了”
秦溪還頂著那口鍋,忙問“李站長爺爺,這口鍋多少錢”
“鐵都是按重量收錢,兩毛一斤。”李建設豎起兩個手指,而后又笑道“不過這個破玩意兒放了好幾年,六毛錢就拿去吧。”
這口鍋,少說有二十來斤,稱重的話得五六塊
。
不過李建設的話還沒說完,接著指了指鍋道等你做好烙餅,給李爺爺我送兩塊來嘗嘗就成。”
李建設祖上北方人,從小吃面食長大的。
來回收站上班后,一年半載都見不著一回包子饅頭,更別說煎餅烙餅。
“成,我開鍋的第一鍋煎餅就給您留著。”秦溪馬上答應。
“那回去吧天都黑透了。”
李建設擺手,竟是連那六毛錢都不打算收了。
彎月如鉤,月光撒下柿子樹梢枝頭,將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院門口鬼鬼祟祟走進來幾個人。
秦海背著包志明在前頭,秦雪牽著包莉莉在中間,秦溪斷后。
幾人才剛到院子,就非常默契地放輕了步子,全都跟做賊似的不敢出聲。
啪
秦家屋外的燈泡突然亮了起來。
“你們死哪去了,老娘還去公園門口等你們好久。”
尖銳的嗓音立刻打破了院子寧靜,張秀芬雙手叉腰,左手上還拿著只膠鞋。
“說你們沒去公園去哪了”
“我帶孩子們去回收站玩了半天,一分沒花你說多劃得來。”秦海嬉皮笑臉地說完就想進屋。
秦溪姐妹也縮著脖子跟在后邊,那是一聲都不敢吭。
“等等你們身上怎么都這么臭。”
眼看就要糊弄過去,秦海經過張秀芬時,還是被身上散發出的臭味所出賣。
再低頭往包志明身上聞了聞,直接又發出一聲尖叫。
膠鞋底子不敢打秦海,可秦溪姐妹她可以打啊
“臭丫頭,洗衣粉不要錢啊你看看你們這一身要多少洗衣粉才能洗得干凈。”
秦溪頂著鍋,躲避膠鞋,有時候被鍋擋了視線,難免被鞋底子抽中。
她算是知道為啥家長都喜歡用鞋底子打孩子了。
那些坑坑洼洼的紋路打在身上可真疼,打完還火辣辣地有股子灼燒感。
“媽,我錯了,下回不敢了。”秦溪跳著腳求饒。
“你呢”目標立刻轉向秦雪,又顧忌她還牽著包莉莉,鞋底子被立刻抽下去。
“媽,我本來不想去的,可爸和姐姐非讓我去,如果我不去倆孩子沒人照顧,我是沒辦法才跟著去的”秦雪委屈巴巴地撇嘴。
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