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伙人的行事態度來說,他們像是預謀已久,而且對秦溪心里有怨。
一般的小偷最多只會偷東西,不會那么大怨氣把東西都砸了。
而且想要帶走如此多的鍋碗瓢盆和桌椅,不是一趟就能忘事。
秦溪在店門口仔細觀察過,其實仔細分辨的話還是能看出門口三輪車留下的痕跡。
可街上全是雪水化了之后的污水,去向根本無從查起。
而且現在又沒有監控那種高科技,就算報警最多也朱能當成入室偷盜。
現在城里偷盜搶劫頻發,能抓到犯人的機會非常渺茫。
“哎”
秦溪嘆氣,沒有上次犯人自動跳出來的話,這次她只能自認倒霉了。
“秦老板”
正如此想著,一道憨厚老實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眾人的憤慨。
秦溪看去,秦望家優越的記憶里立刻認出了來人。
“錢師傅。”
來人正是一臉忐忑的錢慶軍夫妻,兩人手里端著個碗,有些奇怪地望著幾人。
“錢師傅。”秦溪跟著勉強笑了笑“去哪呢”
“鄉下的親戚昨天送了些米來,我來還秦老板的米。”錢慶軍憨厚地笑了笑,說著遞上碗還有些不好意思“沒多少,不要嫌棄。”
秦溪有些感動。
這還是第一個來還米的人。
“秦老板你這店里是咋了”錢慶軍媳婦一下子就看到了亂七八糟的店里。
秦溪苦笑搖頭,隨即把店里遭受洗劫的事跟兩人說了說。
錢慶軍神色很古怪,心里好像轉過了許許多多的念頭,最后問道“都丟了些啥”
“桌椅板凳還好,就是店里的幾個冰箱和冰柜
都沒在了,還有鍋碗瓢盆。”
其他都可以再買,只有平底鍋和砂鍋讓秦溪很心疼。
秦慶軍媳婦突然“啊”了聲,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
她看向自己丈夫,錢慶軍看向店里。
秦溪接過那碗米又說了謝謝。
“秦老板。”錢慶軍像是終于下了決定,沖秦溪使了個眼色道“店里那些被砸爛的桌椅能讓我們帶回家去燒火嗎”
秦溪眸光一閃,立刻點頭嘆道“你自己去拿把,省得我打掃了。”
說完,滿面愁容地先回店里。
錢慶軍和妻子落后幾步慢慢走了進來,三人在后廚不約而同停下了步子。
“錢師傅有事要告訴我”秦溪直接問。
錢慶軍點頭“昨夜我和我媳婦兒應該看到了偷你店里的那些人。”
昨夜,錢慶軍收到親戚的電話說要上來給他們送米糧,因為路難走,大家一直走到了深夜。
兩口子怕錯過家人,一直躲在巷口別人家的柴房里等著。
然后他們看見了一伙人,拉著三輛三輪車,從面前經過。
車子上最顯眼的就是冰柜和鍋碗瓢盆。
那伙人有七八個,男女都有,邊走幾人還邊說笑著,說什么總算出了這口惡氣。
他們去的方向正是貓尿坡,兩人一直看到他們停下來進了一個院子。
“我老錢生來膽子小,要不是因為他們偷得是秦老板的東西,我是萬萬不敢說的。”
錢慶軍說得很誠實,說完整張臉上還是充滿了擔憂之色。
貓尿坡,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錢師傅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在真正抓到人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秦溪保證。
錢慶軍這才放下心來。
最后撿了勉強還能用的一些椅子打算回家重新修修再用。
兩人一離開,秦溪也行動了起來。
“我猜那伙人應該在附近看著。”秦溪看向秦雪“我先回擁軍巷,下午點咱們再在貓尿坡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