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別靠近”
王貴德猛然抓住秦海胳膊,扯著人往腳步凌亂地后退了好幾步。
幸虧兩人已經退開,下一秒孫茂才從被窩里抓了兩把新鮮的排泄物朝床邊扔來。
這回就連秦海都被惡心地待不下去。
兩人匆匆走出屋子,連連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這才終于是緩了過來。
“孫老鱉怎么變成這樣了”
王貴德回望破舊屋子,心情復雜。
幼年關于孫茂才的記憶全都是厭惡,真看到人變成這幅摸樣,不知該高興還是唏噓。
“看來要找他問事是不可能了。”
秦海不關心孫茂才的下場有多悲慘,但顯然問不到想知道的事了。
要說心情恐怕只能用復雜來形容了。
失望占據大頭,但又覺著心里猛然一松,心底的竊喜偷偷冒了個頭出來。
“你們是誰”
忽然,垂花門口走來個老太太,一身洗得發白的褂子,手絹別在衣襟里,典型的老派打扮。
老太太法令紋很深,松垮的皮膚帶得嘴角下垂,使得人瞧上去就是一副兇相。
“霍嬸子”秦海驚喜叫出來人。
孫茂才是村里一霸,他的媳婦人緣卻不錯。
要不是有霍嬸子暗地里幫著阻攔著,村里恐怕真有年輕姑娘要遭孫茂才毒手。
當初就是嬸子跑來叫人,秦春才因此逃過一劫。
“你是”霍嬸子看著秦海,目光落到臉上后猛地爆發出光來“你是大海”
“是我,嬸子”
“真是大海,你咋回來了”霍嬸子把竹籃隨意放到地上,抓著秦海胳膊上下打量“還成還成,瞧著日子過得還不錯。”
“您來送飯”秦海看到竹籃,試著問。
“可不是。”霍嬸子白了眼屋子,滿是嫌棄“要不是我送點吃的來,他早餓死了。”
“他”
“都是報應”霍嬸子笑著擺手,毫不介意秦海稱呼的他,目光在王貴德臉上掃過后,拉著人退回前院。
那裝飯的藍子就留在了原地。
“你們找孫茂才那個畜生有事”
“想打聽個人。”秦海說,而后猛地想到霍嬸子說不定
知道,趕忙問道嬸子認不認識吳軍
吳軍霍嬸子搖頭嬸子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你找他啥事”
“找個人。”秦海失望嘆氣,低聲自言自語地嘟囔道“我記得吳軍說是受孫茂才之托,兩人還是什么好兄弟。”
霍嬸子“”
說全名霍嬸子不認識,可要是說起孫茂才的狐朋狗友,她就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那人只有個外號,叫棒槌,好像聽別人叫過吳棒槌。
要是吳棒槌她還真知道。
“吳軍我不認識,我認識個叫吳棒槌的是不是他”
“是他,就是他”秦海大喜
“在勞改呢,都關進去七八年了。”
難怪一直沒找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