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折騰,綏寧自然是醒了。
鴉睫顫顫,眼瞧著她即將睜眼,李承煜愕然瞠目,立即起身下榻,扯了一面床幔裹住自己。
這力道很重,近乎讓整個周身都為之一震。
綏寧眨了眨眼,不甚清明的視線里仿佛有一只大鳥迅疾而過。
驚鴻掠影,特殊奇妙,當她想瞧得更仔細些時,鳥兒已被高大的背影牢牢擋住。
怔了怔,方從夢中驚醒,綏寧眼神懵懵的,有些分不清夢與現實。
她仿佛還能聽見自己破碎的嗓音,那浩大的聲勢,便宛若龍游四海,鳳翱九霄。
登峰造極之時,她記得自己又哭了,抽泣著,嗚咽著,周身像被滾燙的絲線牽拉,動彈不得
與之同床共枕,難免會做那樣的夢,但為何比上一回還要更加栩栩如生
抬手撫上心口,綏寧能感受到內里的兵荒馬亂周身燥熱難耐,仿佛意猶未盡,也仿佛欲求不滿
喉間有些干渴,她咽了咽口水,試探喚道“將軍”
身姿凜凜似青松的一個硬漢,腰間竟是裹著一條櫻粉色的紗幔這是個什么搭配
待綏寧終于思緒清明時,見此,很不厚道地就輕輕笑了聲。
李承煜覺察到了,面色再黑一分,攥緊紗幔的手青筋暴起,男人近乎咬牙切齒。
若非環視一周都尋不到衣物,他怎會拿這么個東西裹在身上
“殿下未免欺人太甚”男人嗓音低沉渾厚,哪怕隔得有些距離,綏寧也能感受到這迎面撲來的怒氣。
“將軍別生氣嘛”綏寧軟乎乎討寵,“本宮也是初次,又沒虧待你。”
聞言,腦子里閃過那一點朱砂,李承煜狐疑地瞪大了眼“殿下對微臣做了什么”
“你能想得到的,本宮都做了呀”
“哦,除了最后那個,你昏迷了,立不起來,本宮想自己動也不行”
少女嗓音清澈,字字句句都帶著一股子黏人勁兒。
聽及第一句,李承煜只覺周身血液驟然凝固,再聽及后一句,那近乎炸毛的情緒才緩緩平息。
自胸腔間呼出一口濁氣,男人垂眸去看紗幔的突起。
方才尚未清醒之時,他便感受到有濕滑在意圖將其包裹。
若非他夠魁梧,恰好得以阻塞,這人保不準真就借著做夢,無意中成事。
如此一想,李承煜只覺自己經歷了一場劫后余生。
再度呼了口氣,男人闔眸,平靜了會兒氣息,旋即,朝身后那人伸手道“微臣的衣裳”
“都讓人拿去洗了,這會子應當還在熏香呢,臨行前會送來的。”
縱使這人聲色嚴厲,兇巴巴的,綏寧撒軟的勢頭也未有絲毫收斂,一聲更比一聲嬌氣。
“將軍若是冷,那就趕緊藏到本宮的小被子里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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